築淩霄城圓備,诏:“易士英特帶行閤門宣贊舍人,朱文政、宇文同祖各進官一等,楊震卯等七人減磨勘,将士支犒有差。
”尋诏禩孫進官一等。
丙寅,帝問邊報,丁大全言三邊有備無慮。
帝曰:“毋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
蒙古主留辎重于六盤山,率兵由寶雞攻重貴山,所至辄破。
八月,庚寅,帝曰:“成都系蜀安危,不可不亟圖之。
”丁大全對曰:“朝廷既已示勸,何事不可為?”時邊境危急,而大全習為便給如此。
先是高斯得治吳自性之獄,高鑄為首惡,黥配廣州,捐資免行,至是為丁大全監奴,嗾監察禦史沈炎論斯得以閩漕交承錢物,臨安尹顧岩傅會其獄。
诏斯得奪職镌官,征贓百馀萬。
安吉守何夢然奉行其事,陵铄甚至。
斯得不少挫,竟無所得。
都省言:“倭船入界,禁令素嚴;比歲慶元舶司但知博易抽解之利,聽其突來洩販銅錢,為害甚大。
”癸卯,诏沿海制司于濱海港汊嚴切禁戢。
九月,庚戌,雷。
丁卯,诏出平籴倉米二萬九千九百石有奇,赈粜以收敝楮。
己巳,诏:“京城敝楮不堪行用,于封樁庫支撥兩界好會,盡數收換。
”
诏出榷務楮币一百萬,赈三衙諸軍。
甲寅,蒙古主進次漢中,都元帥耨埒留密喇蔔和卓、劉嶷等守成都,自率衆渡馬湖,獲守将張實,遣之招谕苦竹隘。
實入隘,遂與守将楊立堅守。
冬,十月,丙子朔,帝以蜀中将帥暴露日久,命與序遷。
壬午,蒙古主進次寶峰。
癸未,入利州,觀其城池并淺惡,以汪德臣能守,賜卮酒獎谕之。
遂渡嘉陵江,至白水,命德臣造浮梁以濟,進次劍門。
乙酉,都省言知隆慶府楊禮守安西堡,敵兵搏城,招誘投拜,禮憤激诟罵,率諸将兵射退之。
诏:“楊禮進官二等。
仍下諸郡,以勵其馀。
”
丁亥,诏以張實為和州防禦使。
戊子,蒙古主遣史樞攻苦竹隘,裨将趙仲竊獻東南門。
師入,楊立巷戰死,獲張實,支解之。
庚寅,都省言廣南制置大使司鎮撫劉雄飛,提兵親入橫山,分遣将士迎戰,殺獲頭目軍器,诏:“雄飛進官三等,将士增秩、賞赉有差。
”
辛卯,都省言淮民避難渡江,轉徙可念,诏:“鎮江府、常州、江陰軍各出義倉米千石赈之。
”
庚子,蒙古進圍長甯山,守将王佐、徐昕戰敗。
十一月,己酉,诏:“新築黃平,賜名鎮遠州。
呂逢年進一秩。
”
蒙古主進攻鵝頂堡、知縣王仲降。
城破,王佐死焉。
翌日,蒙古主入城,殺佐之子及徐昕等四十馀人。
諸王穆格、塔齊爾并略地還,引兵來會。
辛亥,以流民渡江,出浙西、江東路五州米三萬石,命各郡守臣赈之。
癸醜,追複餘玠官職。
丙辰,給事中張鎮言徐敏子曩帥廣右,嗜殺黩貨,流毒桂府,诏依舊羁隆興府。
壬戌,以賈似道為樞密使、兩液宣撫大使;朱熠同知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饒虎臣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丁卯,诏:“諸路憲司廉訪所部州縣,毋得虐民,仍禁止貪賴之害,違者坐之。
”
召牟子才權工部侍郎。
子才以丁大全與董宋臣表裡,濁亂朝政,力辭。
先是子才在太平州,撰《李白祠記》,又刻《高力士脫靴圖》,語多斥宋臣。
或以告宋臣,宋臣泣訴于帝。
乃與大全合謀,嗾禦史交章誣劾子才在郡公燕及饋遺過客為入己,降兩官,猶未己。
帝疑之,密以椠問安吉守吳子明。
子明奏曰:“臣嘗至子才家,四壁蕭然,人鹹知其清貧。
陛下毋信讒言。
”帝語經筵官曰:“牟子才之事,吳子明乃謂無之,何也?”衆莫敢對。
戴慶炣曰:“臣憶子才嘗繳駁子明之兄子聰。
”帝曰:“然。
”事遂解。
蒙古主進攻大獲山,遣王仲招守将楊大淵,大淵殺之。
蒙古主督諸軍力攻,大淵懼,遂以城降,推官趙廣死之,大淵逃歸。
蒙古主怒,欲屠其城,将官李呼喇齊曰:“大淵去,事未可測,當亟追之。
”乃單騎至城下,門未閉,大呼入城,曰:“皇帝使我撫汝軍民。
”即下馬,執大淵手曰:“上方宣谕賞賜,不待而來,何也?”大淵曰:“恐城寨有他變,是以亟歸耳。
”因與偕來。
蒙古主大悅,以大淵為都元帥。
蒙古将李璮破海州、漣水軍,通判侯畐鏖戰死之,舉室遇害,馀将士殺傷殆盡。
賈似道上章引咎,诏以功自贖。
太常寺博士王應麟入對,言:“淮戍方警,蜀道孔艱,海表上流,皆有藩籬唇齒之憂。
軍功既集而吝賞,民力既困而重斂,非修攘計也。
陛下勿以宴安自逸,勿以容悅之言自寬。
”帝愀然曰:“邊事甚可憂。
”應麟曰:“願汲汲預防,無為壅蔽所欺。
”丁大全惡言邊事,應麟旋罷。
龍州降于蒙古。
十二月,丙子朔,诏以明年為開慶元年。
庚辰,以蒙古兵入蜀,诏:“荊湖制置使馬光祖移司峽州,向士璧移司紹慶府。
”時士璧不俟朝命,進師歸州,捐家資百萬以供軍費。
光祖亦不待奏請,招兵萬人,損銀萬兩以募壯士,迎戰于房州。
诏光祖、士璧各進一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