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趙氏危矣。
”呂文煥聞達且至,亦不樂,以語其客,客曰:“易耳。
今朝廷以襄急,故遣達;吾以捷聞,則達必不成遣矣。
”會獲哨騎數人,文煥即以大捷奏,然朝廷實未嘗急于援襄也。
戊辰,以江萬裡為左丞相,馬廷鸾為右丞相。
廷鸾每見文法太密,功賞稽遲,将校不出死力于邊阃,升辟稍越拘攣。
賈似道頗疑異己,黥堂吏以洩其憤。
己巳,以馬光祖知樞密院事。
夏,四月,辛巳,蒙古制玉玺大小十紐。
高郵夏世賢,七世義居,癸巳,诏署其門。
甲午,蒙古遣使祀嶽、渎。
五月,己酉,知樞密院事馬光祖罷,提舉洞霄宮。
乙卯,少保、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程元鳳卒。
元鳳之在政府也,一仕者求遷,元鳳謝之。
其人累請,不許,乃以先世為言。
”元鳳曰:“先公疇昔相薦者,以元鳳恬退故也。
今子所求躐次,豈先大夫意哉?矧以國家官爵報私恩,元鳳所不敢。
”有嘗遭元鳳論列者,後見其可用,更薦拔之,曰:“前日之彈劾,成其才也;今日之擢用,盡其才也。
”帝聞訃,震悼,贈少師,谥文清。
蒙古洧川縣達噜噶齊貪暴,盛夏役民捕蝗,禁不得飲水。
民不勝忿,擊之而斃。
有司當以大逆,置極刑者七人,連坐者五十馀人。
開封判官袁裕曰:“達噜噶齊自犯衆怒而死,安可悉歸罪于民?”議誅首惡一人,馀各杖之有差。
部使者錄囚至縣,疑其太寬,裕辨之益力,遂陳其事于中書,刑曹竟從裕議。
六月,庚辰,皇子昰生。
高麗國王禃遣其世子愖朝于蒙古。
秋,七月,辛酉,蒙古制太常寺祭服。
癸酉,蒙古立國子學。
降诏,谕宋官民以不欲用兵之意。
蒙古主命諸路決滞獄,釋輕罪。
沿江制置副使夏貴襲蒙古阿珠于新郢,敗績。
初,貴率衆援襄、樊,乘春水漲,輕兵部糧至襄陽城下,懼蒙古軍掩襲,與呂文煥交語而還。
及秋,大霖雨,漢水溢,貴分遣舟師出沒東岸林谷間。
阿珠謂諸将曰:“此虛行,不可與戰,宜整舟師以備新城。
”明日。
貴果趣新城,至虎尾州,為蒙古萬戶解汝楫等舟師所敗,士卒溺漢水死者甚衆,戰艦五十艘皆沒。
範文虎以舟師援貴,至灌子灘,亦為蒙古所敗,文虎以輕舟遁。
八月,丙申,蒙古诏:“諸路勸課農桑,命中書省采農桑事,列為條目,仍令提刑按察司與州縣官相風土之所宜,講究可否,别頒行之。
”
九月,丙寅,明堂禮成,加上皇太後尊号曰壽和聖福。
辛未,蒙古以呼喇楚、史天澤并平章政事,阿哩為中書右丞、行河南等路中書省事,賽喜谔德齊行陝西五路、西蜀、四川中書省事。
蒙古主歸自上都。
高麗權臣林衍廢其主禃而立禃弟安慶公淐。
八月,己卯,蒙古遣使往其國詳問,條具以聞。
冬,十月,蒙古劉秉忠等奏朝儀已定,請備執禮員;诏丞相安圖擇蒙古宿衛士可習容止者百馀人肄之。
己卯,定朝儀服色。
蒙古鄂爾多布哈、李谔還自高麗,以其臣金方慶至,奉權國王淐表,訴國王王禃遘疾,令弟淐權國事。
丁亥,诏遣兵部侍郎赫迪、淄萊總管判官徐世雄召禃、淐及林衍俱赴阙,命國王特默格以兵壓其境,趙璧行中書省于東京。
仍降诏谕高麗國軍民。
十一月,癸卯,高麗都統領崔坦等,以林衍作亂,挈西京五十馀城附于蒙古。
丁未,發兵往定。
高麗國王禃遣其臣樸烋從赫迪入朝,表稱受诏已複位,尋當入觐。
乃命止誅林衍,馀無所問。
庚午,蒙古敕:“諸路鳏寡廢疾之人,月給米二鬥。
”
先是蒙古主以安南入貢不時,以同簽土番經略使張庭珍為朝列大夫、安南國達噜噶齊,由吐蕃、大理至安南。
世子光昺立受诏,庭珍責之曰:“皇帝不欲以汝土地為郡縣,而聽汝稱藩,遣使喻旨,德至厚也。
王猶與宋為唇齒,妄自尊大!今百萬之師圍襄陽,拔在旦夕,席卷渡江,則宋亡矣,王将何恃?且雲南之兵,不兩月可至汝境,覆汝宗祀有不難者,其審謀之!”光昺惶恐,下拜受诏。
既而語庭珍曰:“天子憐我,而使者多無禮。
汝官朝列,我王也,相與抗禮,古有之乎?”庭珍曰:“有之。
王人雖微,序于諸侯之上。
”光昺曰:“汝過益州,見雲南王,拜否?”庭珍曰:“雲南王,天子之子;汝蠻夷小邦,特假以王号,豈得比雲南王?況天子命我為安南之長,位居汝上耶?”光昺曰:“大國何索我犀象?”庭珍曰:“貢獻方物,藩臣職也。
”光昺無以對,益慚憤,使衛兵露刃環立以恐庭珍,庭珍解所佩刀,坦卧室中,曰:“聽汝所為。
”光昺及其臣皆服。
至是遣使随庭珍入貢。
蒙古築新城于漢水西。
十二月,癸酉,少師、衛國公呂文德卒。
文德以許蒙古置榷場為恨,每曰:“誤國家者我也!”因疽發背,緻仕。
卒,谥武忠。
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