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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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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好生,請緩師以待其降,帝嘉納之。

     李庭之讨納顔也,将校多用國人或其親昵,立馬相向語,辄釋仗不戰,逡巡退劫,帝患之。

    葉李密啟曰:“兵貴奇不貴衆,臨敵當以計取。

    彼既親昵,誰肯盡力!徒費陛下糧饷,四方轉輸甚勞。

    臣請用漢軍列前步戰,而聯大車斷其後以示死鬥。

    彼嘗玩我,必不設備;我以大衆踣之,無不勝矣。

    ”帝用其謀,果奏捷。

     自是益奇李,每召見論事。

    尋诏以為禦史中丞,商議中書省事。

    李辭曰:“臣本羁旅,蒙眷使備顧問,固當竭盡愚衰。

    禦史台總察中外機務,臣愚不足當此任;且臣昔竄瘴鄉,素染足疾,比歲尤劇。

    ”帝笑曰:“卿足艱于行,心豈不可行耶?”李固辭,得許,因叩首謝曰:“臣今雖不居是職,然禦史台天子耳目,常行事務,可以呈省。

    至若監察禦史奏疏,西南兩台咨禀,事關軍國,利及生民,宜令便宜聞奏以廣視聽,不應一一拘律,遂成文具。

    請诏台臣言事,各許實封。

    ”又曰:“憲臣以繩愆糾謬為職,苟不自檢,于擊搏何有!其有貪婪敗度之人,宜付法司增條科罪,以懲欺罔。

    ”帝然之。

    由是台臣得實封言事。

     帝初欲大用趙孟頫,議者難之。

    是月,授孟頫兵部郎中。

    兵部總天下諸驿,時使客飲食之費,幾十倍于前,吏無以供給,強取于民,不勝其擾,遂請于中書,增鈔給之。

     至元鈔法滞澀不能行,诏遣尚書劉宣與孟頫馳驿至江南,問行省慢令之罪,左右司官及諸路官得徑笞之。

    孟頫還,不笞一人,僧格大以為譴。

     時有王虎臣者,言平江路總管趙全不法,即命虎臣往按之,葉李執奏不宜遣虎臣,帝不聽。

    孟頫進曰:“趙全故當問,然虎臣前守此郡,多強買人田,縱賓客為奸利,全數與争,虎臣怨之,往必将陷全。

    事縱得實,人亦不能無疑。

    ”帝悟,乃遣它使。

     僧格鐘初鳴時,即坐省中,六曹後至者笞之。

    孟頫偶後至,斷事官遽引孟頫受笞,孟頫入訴于右丞葉李白:“古者刑不上大夫,所以養其廉恥,教之節義。

    且辱士大夫,是辱朝廷也。

    ”僧格亟慰孟頫使出,自是所笞惟曹吏以下。

    它日,行東禦牆外,道隘,孟頫馬跌,堕于河;僧格聞之,言于帝,移築禦牆稍西二丈許。

     帝聞孟頫素貧,賜鈔五十錠。

     初,納顔将叛,陰遣使結額布罕、騰勒噶,奇徹親軍衛指揮使托克托呼執之,盡得其情以聞。

    诏騰勒噶入朝。

    将由東道進,托克托呼言于北安王曰:“彼分地在東,脫有不虞,是縱虎入山林也。

    ”乃命從西道。

    既而有言額布罕叛者,衆欲先聞于朝,然後發兵,托克托呼曰:“兵貴神速,若彼果叛,我軍出其不意,可即圖之,否則與約而還。

    ”即日起行,疾驅七晝夜,渡圖呼喇河,戰于托集嶺,大敗之,額布罕僅以身免。

     秋,七月,癸巳,納顔馀黨犯鹹平,遼東道宣慰使達春,從皇子愛額齊合兵出沈州進讨。

     初,帝命達春領軍一萬,與愛額齊同力備禦納顔。

    女真、碩達勒達官民與納顔連結,達春遂棄妻子,與麾下十二騎直抵建州,距鹹平千五百裡,與納顔黨達薩巴圖爾等合戰,兩中流矢。

    繼知其黨特爾格、素爾齊等欲襲皇子,乃以數十人退,戰千馀人,扈從皇子渡遼水,納顔軍來襲,達春轉鬥而前,射其酋特古岱,堕馬死,追兵乃退。

    遂軍懿州。

    州老幼千馀人,焚香羅拜道旁,泣曰:“非宣慰公,吾屬無遺種矣。

    ” 達春軍至遼西罴山北小龍泊,得叛酋史圖淩岱、盧全等納款書,期而不至,達春即遣将讨擒之,又獲其黨王薩布。

    複與庫錫爾等戰,破之。

    将士欲俘掠,達春一切禁止,與簽院漢瓜、監司托克托岱追納顔馀黨,北至金山,悉平之。

     丁酉,弘州匠官以犬、兔毛制如西錦者以獻,授匠官知弘州。

     戊戌,樞密院奏簽征緬行省事哈薩爾哈雅言:“比至緬國,谕其王赴阙,彼言鄰番數叛,未易即行,拟遣使奉表赍土貢入觐。

    ” 八月,乙醜,帝至自上都。

     以托曼達爾為都元帥,将四川兵五千赴緬省,仍令其省駐緬近地,以俟進止。

     己巳,谪從叛諸王,赴江南諸省從軍自效。

    谕鎮南王托歡,禁戢從征諸王及省官與鄂啰齊等:“毋縱軍士焚掠,毋以交趾小國而易之。

    ” 九月,庚子,禁市毒藥者。

     丁未,安南國遣使貢方物。

     戊申,鹹平、懿州、北京,以納顔叛,民廢耕作,又霜雹為災,告饑;诏以海運糧五萬石赈之。

     壬子,禁沮撓江南茶課。

     冬,十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甲子,僧格言:“中書省舊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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