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取石泗濱為磬,以補宮縣之樂。
癸卯,浙西宣慰使史弼請讨浙東賊,以為浙東道宣慰使,位哈喇岱上。
弼讨台州賊,擒斬楊鎮龍及其黨,台州平。
甲辰,湖廣省臣言:“近招降贛州賊胡海等,令将其衆屯田自給。
今遇耕時,不恤之,恐生變。
”命贛州路發米千八百九十石赈之。
乙巳,緬國遣使來貢方物。
十一月,丁未,禁江南、北權要之家,毋沮鹽法。
壬子,漳州賊陳機察等八千人寇龍岩,執千戶張武義,與楓林賊合,福建行省兵大破之,陳機察、邱大老、張順等以其黨降。
行省請斬之以警衆,事下樞密院議,範文虎曰:“賊固當斬,然既降乃殺之,何以示信!宜并遣赴阙。
”從之。
癸醜,建甯賊黃華弟福,結陸廣、馬勝,複謀亂,事覺,皆論誅。
以王惲為福建閩海道提刑按察使。
惲上言曰:“福建所轄郡縣五十馀,連山距海,實為邊徼要地。
而民情輕詭,自平宋以來,官吏貪殘,故山寇往往嘯聚,愚民因而蟻附,剽掠村落。
官兵緻讨,複蹂踐之,甚非朝廷一視同仁之意也。
今雖不能一一擇任守令,而行省官僚,如平章、左丞尚阙,宜特選清望素著,文足以撫綏黎庶,武足以折沖外侮者,使鎮靜之,庶幾治安可期也。
”惲黜官吏貪污者數十人,察系囚之冤滞者,決而遣之,戒戍兵無得寓民家,别創營屋居之,民得少安。
丁巳,改播州為播南路。
十二月,辛巳,诏括天下馬。
哈都犯邊,帝命伊勒噜與李庭議所以為備,庭請下括馬之令,其品官所乘限數外,悉令入官。
凡得馬十一萬匹。
紹興路總管府判官白絜矩言:“宋趙氏族人散居江南,百姓敬之不衰,久或非便,宜悉徙京師。
”擢絜矩為尚書省舍人,遣詣江南發兼并戶,偕宋宗室至京師。
既而江淮行省言:“江南之民,方患增課、料民、括馬之苦,今此舉必緻人心搖動,宜且止。
”從之。
時僧格專政,法令苛急,天下騷然。
南台侍禦史、行禦史台事程文海入朝,上疏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于擇相,宰相之職,莫大于進賢。
苟不以進賢為急而惟以殖貨為心,非為上為德,為下為民之意也。
昔漢文帝以決獄及錢谷問丞相周勃,勃不能對,陳平進曰:‘陛下問決獄,責廷慰,問錢谷,責治粟内史。
宰相上理陰陽,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内親附百生。
’觀其所言,可以知宰相之職矣。
今權奸用事,立尚書,鈎考錢谷,以剝割生民為務,所委任者率皆貪饕邀利之人。
江南盜賊竊發,良以此也。
臣以為宜清尚書之政,省行省之權,罷言利之官,行恤民之事,于國為便。
”僧格大怒,欲羁留不遣,複奏請殺之。
凡六奏,帝皆不許,仍遣還行台。
丁亥,封皇子庫庫春為甯遠王。
命回回司天台祭熒惑。
是歲,诏:“天下梵寺所貯《藏經》,集僧看誦,仍給所費,俾為歲例。
”
朝廷以中原民轉徙江南,令有司遣還,蒙古岱言其不可,遂止。
湖廣行省左丞劉國傑率兵入肇慶,攻闫太獠于清遠;還,攻蕭太獠于懷集,擒之,複擊走嚴太獠;尋又攻曾太獠于金林,破走之;賊深入保險,國傑鑿山而入,賊衆五千人,掩殺略盡。
軍次賀州,士卒冒瘴疫,國傑親撫視之,療以醫藥,多得不死。
會國傑亦病,乃移軍道州。
廣東盜陳太獠寇道州,國傑讨擒之,遂攻拔赤水賊寨。
皇孫出鎮懷孟,帝為選老成練達舊臣護之,乃以屬太子家丞王倚。
陛辭,帝目之良久,謂侍臣曰:“倚,修潔人也,左右皇孫,得人矣。
”
至元二十七年年
春,正月,戊申,改大都路總管府為都總管府。
癸醜,敕從臣子弟入國子學。
安南國王陳日烜遣使來貢。
丁巳,遣使代祀嶽渎、海神、後土。
遼陽自納顔之叛,民甚疲敝,戊午,發鈔赈之。
哈坦馀寇未平,丙寅,命高麗國發耽羅戍兵千人讨之。
丁卯,高麗國王王暙言:“臣昔宿衛京師,遭林衍之叛,高麗民居大同者皆籍之,願複付還高麗。
”從之。
辛未,無為路大水,免今年田租。
癸酉,立興文署,掌經籍闆及江南學田錢谷。
吐坦寇遼東海陽。
二月,癸未,泉州地震;丙戌,又震。
時商琥入為中台監察禦史,上言:“漢文帝時有此災而無其應,蓋以躬行德化而弭也。
”因條陳漢文帝時政以進,又言為政之道在立法、任人二者而已,法不徒立,需人而行,人不濫用,惟賢是擇,因舉天下名士十馀人。
帝納其言。
己醜,江西群盜鐘明亮等降,诏徙為首者至京師,而給其馀黨糧。
癸巳,晉陵、無錫二縣霖雨害稼,并免其田租。
江西賊華大老、黃大老等掠樂昌諸縣,行樞密院讨平之。
三月,庚申,立江南營田提舉司,掌僧寺赀産。
癸亥,建昌賊邱元等稱:“大老”,集衆千馀人,掠南豐諸縣,建昌副萬戶擒斬之。
甲子,楊鎮龍馀衆剽浙東,總兵官讨賊者,多俘掠良民。
敕行禦史台分揀之,凡為民者千六百馀人。
庚午,以廣昌縣經鐘明亮之亂,免其田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