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禦史台複徙于揚州,浙西按察使徙蘇州。
以實都為尚書左丞,何榮祖參知政事,張天祐為中書參知政事。
辛醜,禦河溢入安山渠,漂東昌民廬舍。
青山苗蠻三十三寨相繼内附。
六月,辛亥,安山渠成,凡役工二百五十一萬七百四十有八。
河渠官張孔孫等言:“開魏、博之渠,通江、淮之運,古所未有。
”诏賜名會通河,置提舉司,職河渠事。
诏以雲南行省地遠,州縣官多阙,六品以下,許本省選辟以聞。
丙寅,頁特密實請以降賊鐘明亮為循州知州,宋士賢為梅州判官,邱應祥等十八人為縣尹、巡尉。
帝不許,令明亮、應祥并赴都。
甲戌,西南夷中、下爛土等處峒長忽帶等,以洞三百、寨百一十來歸,得戶三千馀。
乙亥,立江淮等處财賦總管府,掌所籍宋謝太後赀産,隸中宮。
濟甯、東平、汴梁、濟南、棣州、順德、平灤、真定霖雨害稼。
丁醜,诏免田租十萬五千七百四十九石。
秋,七月,戊寅朔,哈者兵犯邊,帝親征。
辛巳,兩淮屯田雨雹害稼,蠲今年田租。
雨壞都城,發兵、民各萬人完之。
甲申,四川山齊蠻民四寨内附。
丙戌,命百官市馬助邊。
敕以圖噜哈及侍衛兵百人為僧格導從。
戊子,太白經天。
甲午,禦河溢。
戊戌,誅信州叛賊鮑惠日等三十三人。
辛醜,發侍衛親軍萬人赴上都。
壬寅,賊百官家制戰袍。
癸卯,沙河溢,鐵燈杆堤決。
哈都兵至和林,宣尉司奇蔔反,應之。
其副劉哈喇巴圖爾乘間脫歸,入見,帝喜曰:“人言汝陷賊,乃能來耶!”命與酒肴。
顧謂侍臣曰:“譬諸畜犬,得美食而棄其主,奇蔔是也;雖未得食而不忘其主,此人是也。
”更其名曰察罕斡托齊。
初,托克托呼從皇孫噶瑪拉征哈都,抵杭愛嶺。
賊先據險,諸軍失利,惟托克托呼以其軍直前鏖戰,翼皇孫而出。
追騎大至,乃選精銳,設伏以待之,賊不敢逼。
至是帝巡幸北邊,召見,慰谕之曰:“昔太祖與其臣同患難者,飲班珠爾河之水以記功。
今日之事,何愧昔人!卿其勉之!”
八月,霸州大水,發直沽倉米粜之。
辛酉,大都路霖雨害稼,免今年田租。
癸酉,以台、婺二州饑,免今歲田租。
甲戌,徙浙東道按察司治婺州,河東、山西道按察司治太原,宣慰司治大同。
九月,己卯,置高麗國儒學提舉司。
丙戌,罷濟州泗、汶漕運使司。
丙申,江淮省平章錫布鼎,言提調錢谷,積怨于衆,乞如約蘇穆爾例,發戍兵三百人為衛,從之。
冬,十月,丙辰,禁内外百官受人饋酒食,犯者沒其家赀之半。
甲子,享于太廟。
閏月,戊寅,帝至自上都,大宴群臣。
謂托克托呼曰:“朔方人來,聞哈都言,‘杭愛之役,使彼邊将皆如托克托呼,吾屬安所置哉!’”論功行賞,帝欲先奇徹之士,托克托呼言:“慶賞之典,蒙古将吏宜先之。
”帝曰:“爾毋飾讓,蒙古人誠居汝右,力戰豈在汝右耶!”召諸将頒賞有差。
帝嘗以奇徹人為民及隸諸王者,皆籍之以隸托克托呼,歲選其材勇以備禁衛。
及晉王征哈都,托克托呼最有功,故賞先奇徹之士雲。
尚書省言:“南北鹽均以四百斤為引,今權豪家多取至七百斤,莫若先貯鹽于席,來則授之為便。
”從之。
僧格輔政碑成,樹于省前,樓覆其上而丹雘之。
庚辰,僧格言:“初改至元鈔,欲盡收中統鈔,故令天下鹽課以中統、至元鈔相半輸官。
今中統鈔尚未可急斂,宜令賊稅并輸至元鈔。
商販有中統鈔,聽易至元鈔以行,然後中統鈔可盡。
”從之。
頁特密實以首賊邱應祥、董賢舉歸于京師。
僧格言:“國家經費既廣,歲入恒不償所出,以往歲計之,不足者馀百萬錠,臣以為鹽課每引今直五貫,宜增為十貫:酒醋稅課,江南宜增額十萬錠,協濟戶十八萬,自入籍至今十三年,止輸半賦,聞其力已完,宜增為全賦。
如此,則國用庶可支,臣等免于罪矣。
”帝曰:“如所議行之。
”
僧格又以铨調内外官皆由于己,而其宣敕尚由中書,至是以為言。
乙酉,命自今所授宣敕并付尚書省。
于是僧格遂以刑爵為販市,所求無不遂,綱紀大壞,人心駭愕。
丙戌,西南生番内附。
廣東賊鐘明亮複反,以衆萬人寇梅州,江羅等以八千人寇漳州,又韶、雄諸賊二十馀處,皆舉兵應之,聲勢張甚。
诏頁特密實複與福建、江西省合兵讨之,且谕頁特密實:“鐘明亮既降,朕令汝遣之赴阙,而汝玩常不發,至有是變。
自今降賊,其即遣之。
”
丁亥,安南國王陳日烜遣使來貢。
庚寅,江西宣慰使胡頤孫,援錫布鼎例,請至元鈔千錠為行泉府司,歲輸珍異物為息,從之。
遙援頤孫行尚書省參政、泉府大卿、行泉府司事。
丙申,婺州賊葉萬五以衆萬人寇武義縣,殺千戶一人,江淮省平章布琳吉岱将兵讨之。
遣使鈎考大同錢谷及區别給糧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