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劉國傑讨之。
賊衆勁悍,出入岩洞篁竹中如飛鳥,發毒矢,中人無愈者。
國傑身率士奮戰,賊不能敵,走象山。
山近交趾,皆深林,不可入,乃度其出入,列栅圍之,徐伐山通道,且戰且進。
甲寅,右江岑從毅降。
從毅老疾,诏以其子鬥榮襲佩虎符,為鎮南路軍民總管。
廣東西路安撫副使谔圖鼎等诽謗朝政,錫布鼎複資給之,以風聞三十馀事,妄告省官,帝以有傷政體,捕惡黨下吏如法。
是月,诏廉訪司巡行,勸課農桑。
禮部尚書張立道使至安南,謂其王陳日燇曰:“昔鎮南王不用向導,率衆深入,不戰自潰,天子亦既知之。
汝所恃者,山海之險,瘴疠之惡,而雲南、嶺南之人,與汝習俗同而技力等,今發而用之,繼以北方之勁卒,汝能複抗哉?且前年之師,殊非上意,邊将讒汝耳。
汝曾不悟,稱兵抗拒,逐我使人,今禍且至矣。
”日燇泣謝,出奇寶為賄,立道卻之,因要其入朝,日燇曰:“貪生畏死,人之常情,誠有诏貸以不死,臣将何辭!”乃先遣其臣阮代之、何維岩随立道上表謝罪,修歲貢之禮如初,且言所以願朝之意。
時有忌立道之功者,言必先朝而後可赦,日燇懼,卒不至。
秋,七月,庚申朔,诏以史弼代伊克穆蘇、高興,将萬人征爪哇,仍召三人者至阙。
辛酉,河北河南道廉訪司還治汴梁。
壬申,建社稷和義門内,壇各方五丈,高五尺,白石為主,飾以五方色土。
壇南植松一株,北墉瘗坎壝垣,悉仿古制,别為齋廬,門庑三十三楹。
戊寅,黎兵百戶鄧志願謀叛,伏誅。
八月,己醜朔,谔圖鼎以罪死,馀黨杖而徙之,仍籍其家。
甲辰,帝至自上都。
丙午,浚通州至大都漕河。
丁未,伊克穆蘇請與高興等同征爪哇,帝曰:“伊克穆蘇惟熟海道,海中事當付之,其兵事則委史弼可也。
”乃以弼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統領出征軍馬。
庚戌,高苑人高希允,以非所宜言伏誅。
壬子,诏達春、程鵬飛讨黃勝許,劉國傑駐馬軍戍守。
戊午,福建行省參政魏天祐獻計,發民一萬,鑿山煉銀,歲得萬五千兩。
天祐賦民鈔市銀輸官,而私其一百七十錠。
台臣請追其贓而罷煉銀事,從之。
改燕南河北廉訪使還治真定。
诏征八百媳婦國。
九月,辛酉,湖南道宣慰副使梁曾授吏部尚書,國史院編修官陳孚授禮部郎中,同使安南,诏谕陳日燇,使親入朝。
癸酉,沙、瓜二州民徙甘州,诏于甘、肅兩界畫地使耕,無力者則給以牛具、農器。
甯夏戶口煩多,而土田半藝紅花,诏盡種谷麥以補民食。
鄂爾根薩理乞罷政事,并免太史院使,诏以為集賢大學士。
司天監丞劉某言:“鄂爾根薩理在太史院時,數言國家災祥事,大不敬,請下吏治。
”帝大怒,以為诽謗大臣,當抵罪。
鄂爾根薩理頓首謝曰:“臣不佞,賴陛下天地含容之德,雖萬死莫報。
然欲緻言者罪,臣恐自是無為陛下言事者。
”力急之,乃得釋,帝曰:“卿真長者!”時雖罷政,或通夕召入論事,知無不言。
諸王明理特穆爾附哈者以叛,诏巴延讨之。
巴延兵至阿薩呼圖嶺,明理特穆爾已據之,矢下如雨。
巴延先登陷陣,諸軍争奮,大破之。
明理特穆爾僅以身免。
巴延輕騎追之,軍還,遇伏兵,複擊敗之,斬首二千級,俘其馀衆以歸。
冬,十月,戊子朔,诏福建廉訪司知事張師道赴阙。
師道至,請汰内外官府之冗濫者,诏敏珠爾蔔丹、何榮祖、馬紹、燕公楠等與師道同區别之。
數月,授師道翰林直學士。
日本舟至四明,求互市,舟中甲仗皆具,人恐其有異圖。
诏立都元帥府,令阿喇貸将之,以防海道。
诏浚浙西河道,導水入海。
癸巳,燕公楠言:“歲終各行省臣赴阙奏事,亦宜令行台臣赴阙,奏一歲舉刺之數。
”從之。
十一月,癸未,禁所在私渡,命關津譏察奸宄。
十二月,庚寅,改封皇孫梁王噶瑪拉為晉王,鎮北邊。
至元初,王已嘗出鎮北邊,尋複封梁王,移鎮雲南,至是又改封晉王,鎮漠北,統領四大鄂爾多之地。
鄂爾多,猶言宮室也。
王天性仁厚,禦下以恩,民賴以安。
癸巳,中書省言:“甯國路民六百戶,鑿山冶銀,歲額二千四百兩,皆市銀以輸官,未嘗采之山,請罷之。
”從之。
己酉,樞密院言:“六衛内領漢軍萬戶,見存者六千戶,撥分為三,力足以備車馬者二千五戶,每甲令備馬十五匹,牛車二兩。
其三千戶惟習戰鬥,不它役之,六千戶外則供它役,庶能各勤乃事而兵亦精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