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溫都爾冒啟中旨,馳驿督采,耗廪食,疲民驿,非世祖舊制,請悉罷之。
“特克實弑逆之變,學士布哈、指揮布延呼裡、院使圖古思,皆以無罪死;特們德爾專權之際,禦史徐元素以言事瑣項死東平,及賈圖沁布哈之囑,皆未申理。
宜追贈死者,優叙其子孫。
“内外增置官署,員冗俸濫,白丁驟升,出身入流,壅塞日甚,軍民俱蒙其害。
宜悉遵世祖成憲,凡至元三十年以後,改升創設,員冗者悉減并除罷之。
“自古聖君,惟誠于治政,可以動天地,感鬼神,未嘗徼福于僧道也。
至元三十年,醮祠佛事之目,止百有二;大德七年,再立功德使司,積五百馀。
僧徒又複營幹近侍,買作佛事,歲用鈔數千萬錠。
僧徒貪慕貨利,養妻子,彼行既不修潔,适足亵慢天神,何以要福!比年佛事愈繁,累朝享國不永,緻災愈速,事無應驗,斷可知矣。
宜罷功德使司,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止令宣政院主領修舉,馀悉罷。
遊惰之徒,妄投宿衛部屬及宦者、女紅、太醫、陰陽之屬,不可勝數。
一人收籍,一門蠲複;一歲所請衣馬刍糧,數十戶所征入不足以給之,耗國損民為甚。
宜如世祖時支請之數給之,馀悉簡汰。
“參蔔郎盜,始者劫殺使臣,利其财物而已,至用大師,期年不戢,傷我士卒,費國赀糧。
宜遣良使抵巢招谕,仍敕邊吏勿生事,則遠人格矣。
“世祖時,準北内地惟輸丁稅,特們德爾為相,專務聚斂,遣使括勘兩淮、河南田土,重并科糧,又以兩淮、荊襄沙碛作熟收征,徼名興利,農民流徙。
宜如舊制,止征丁稅,其括勘之糧及沙碛之稅悉除之。
“世祖左右之臣,雖甚愛幸,未聞無功而給一賞者。
比年賞賜泛濫,蓋因近侍之人,窺伺天顔嘉悅之際,或稱乏财無居,或稱嫁女娶婦,或以技物呈獻,遞互奏請,要求賞賜,既傷财用,複啟幸門。
自今以後,非有功勳勞效著明實迹,不宜加以賞賜,請著為令。
”
議凡數千言,辭甚剀切。
六月,庚申,珪至上都,奏上,帝不允。
珪複進曰:“臣聞日食修德,月食修刑,應天以實不以文,動民以行不以言,刑政失平,故天象應之,惟陛下矜察,允臣等議悉行之。
”帝終不能用。
癸亥,作禮拜寺于上都及大同路。
丙寅,遣使招谕西番。
遣庫庫楚等詣高麗,取女子三十人。
廣西、左、右兩江黃勝許、岑世興乞遣其子弟朝貢,許之。
丁卯,大幄殿成。
癸酉,帝受佛戒于帝師。
己卯,诏:“疏決系囚,存恤軍士,免天下和買雜役三軍,蜑戶差稅一年。
遠仕瘴地,身故不得歸葬,妻子流落者,有司資給遣還,仍著為令。
”
雲南大理路你囊為寇。
是月,大同渾源河、直定滹沱河、陝西渭水、黑水、渠州江水皆溢,并漂民廬舍。
秋,七月,丙戌,思州平茶楊大車、酉陽州冉世昌寇小石耶、凱江等寨,調兵捕之。
癸卯,罷廣州、福建等處采珠蜑戶為民,仍免差稅一年。
丁未,中書省言:“東宮衛士,先朝止三千人,今增至萬七千,請命詹事院汰去,仍依舊制。
”從之。
戊申,以籍入特們德爾及子班坦、觀音努赀産給還其家。
是月,朝邑、楚丘、濮陽黃河溢,固安州清河溢,任縣沙、沣、洛水皆溢;真定、廣平、廬州等十一郡雨傷稼;龍慶州雨雹,大如雞卵,平地深三尺;定州唐河溢、山崩。
免河渠營田租,馀赈恤有差。
廣西慶遠猺酋潘父絹等率衆來降,署簿、尉等官有差。
八月,丙辰,享太廟。
丁巳,禁言赦前事。
庚申,市牝馬萬匹,取〈阝莢〉酒。
庚午,作中宮金脊殿。
辛未,繪帝師帕克斯巴像十一。
頒各行省,俾塑祀之。
丁醜,帝至自上都。
罷浚玉泉山河役。
癸未,秦州成紀縣大雨,山崩水溢,壅土至來谷河成丘阜。
九月,丙申,葺太祖神禦殿。
乙巳,昭聖元獻皇後忌日,修佛事,飯僧萬人。
癸醜,奉元路長安縣大雨,沣水溢;延安路洛水溢。
冬,十月,丁巳,監察禦史王士元請早谕教太子,帝嘉納之。
戊午,享太廟。
庚申,命左右相日直禁中,有事則赴中書。
己巳,雲南車裡蠻為寇,遣鄂爾多招谕之,其酋出降。
壬申,安南國世子陳日爌遣使朝貢。
真州珠金沙河、吳江州諸河淤塞,诏有司傭民丁浚之。
丁醜,封親王圖蔔特穆爾為懷王,賜金印。
徒封雲南王旺沁為梁王,仍以其子特穆爾襲封雲南王。
壬午,肇慶猺黃寶才等降。
延安路饑,發義倉赈之;廣東道及武昌江夏縣饑,赈粜有差。
以魯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