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矣。
”又曰:“凡事防之于小則易,救之于大則難。
爾其以朕言明告于衆,俾知所慎。
”
壬辰,禦史台圖呼魯、甯珠言:“禦史奏災異屢見,宰相宜避位以應天變,可否仰自聖裁。
顧惟臣等為陛下耳目,有徇私違法者,不能糾察,慢官失守,宜先退避以授賢能。
”帝曰:“禦史所言,其失在聯,卿等何必遽爾!”圖呼魯又言:“臣已老病,恐誤大事,乞先退。
”于是中書省臣烏溫都爾、張珪、楊庭玉皆抗疏乞罷。
丞相舒瑪爾節、都爾蘇言:“比者災異,陛下以憂天下為心,反躬自責,謹遵祖宗聖訓,修德慎行,敕臣等各勤乃職,手诏至大都,居守省臣皆引罪自劾。
臣等為左右相,才下識昏,當國大任,無所襄贊,以緻災祲,罪在臣等,所當退黜,諸臣何罪!”帝曰:“卿若皆辭避而去,國家大事,朕孰與圖之!宜各相谕,以勉乃職。
”
癸巳,前翰林學士小雲石哈雅卒,贈集賢學士,追封京兆郡公,谥文靖。
初,議科舉事,小雲石哈雅多所建明,忽喟然歎曰“辭尊居卑,昔賢所尚也。
今禁林清選,與所讓軍資孰高?人将議吾後矣。
”乃稱疾,辭還江南,賣藥于錢塘市中;詭姓名,易服色,人無有識之者。
戊午,遷列聖神主于太廟新殿。
辛醜,循州猺寇長樂縣。
丙午,禦史高奎上書,請求直言,辨邪正,明賞罰,帝善其言,賜以銀币。
己酉,賓州民方二為寇,有司捕擒之。
癸醜,詹事丞回回請如裕宗故事,擇名儒輔太子,敕中書省臣訪求以聞。
回回,博果密之子,庫庫之兄也,敦默寡言,嗜學能文,曆山南、淮西、河南廉訪使,皆有政聲。
中書平章政事張珪與樞密院、禦史台、翰林、集賢兩院官極論當世得失,與左右司員外郎宋文缵詣上都奏之,其略曰:
“前宰相特們德爾,奸狡險深,陰謀叢出,專政十年,始以贓敗。
谄附權奸實勒們及嬖幸額勒實班之徙,苟全其生,尋任太子太師。
未幾,仁宗賓天,乘時幸變,再入中書。
當英廟之初,與實勒們等恩義相許,表裡為奸,誣殺蕭、楊等以快私怨。
天讨元兇,實勒們之黨既誅,坐要上功,遂獲信任,諸子内布宿衛,外據顯要,蔽上抑下,杜絕言路,賣官鬻獄,威福己出。
由是群邪并進,如逆賊特克實之徒,名為義子,實其心腹,構成弑逆;其子索諾木,親與逆謀,雖剖棺戮屍,誅滅其家,猶不足以蔽罪;今複回給所籍家産,諸子尚在京師,夤緣再入宿衛。
世祖時,阿哈瑪特貪殘敗事,雖死猶正其罪,況如特們德爾之奸惡者哉!宜遵成憲,仍籍特們德爾家産,遠竄其子孫外郡,以懲大奸。
特克實之黨,結謀弑逆,天下之人,痛心疾首。
比奉旨:‘諸王額特布哈等亦已流竄,逆黨脅從者衆,何可盡誅!後之言事者其勿複舉。
’臣等議:古法,弑逆,凡在官者殺無赦。
聖朝立法,強盜劫殺庶民,其同情者,猶且首從俱罪。
況弑逆之黨,天地不容,宜誅額特布哈之徒以謝天下。
遼王托克托,位冠宗室,居鎮遼東,乘國家有變,報複仇忿,殺親王、妃、主百馀人,分其羊馬畜産,殘忍骨肉,聞者切齒。
今不之罪,乃複厚賜放還,臣恐國之綱紀,由此不振。
且遼東地廣,素号重鎮,若使托克托久居,彼既縱肆,将無忌憚。
況令死者含冤,感傷和氣。
宜削奪其爵土,置之他所,以彰天威。
“武備卿濟裡,前太尉布哈,以累朝待遇之隆,俱緻高列,不思補報,專務奸欺,矯制令鷹師強收鄭國寶妻古哈,刑曹逮鞫服實,竟原其罪。
夫匹婦含冤,三年不雨,以此論之,即非細務。
宜以濟裡、布哈仍付刑曹,鞫正其罪。
“賈胡中賣寶物,始自成宗,分珠寸石,售直萬金。
以經國有用之鈔,而易此不濟饑寒之物,大抵皆時貴與中貴之人妄稱呈獻,冒給回賜,高其價直,且至十倍,蠶蠹國财,暗行分用。
宜下令禁止,其累朝未酬寶價,俟國用饒給日議之。
比者建西山寺,損軍害民,費以億萬計,近诏雖罷之,又聞奸人乘間奏請,複欲興修。
宜守前诏,示民有信。
“蕭拜珠、楊多爾濟等,枉遭誣陷,籍其家以分賜人,比奉明诏,還給元業,子孫奉祀,家廟修葺苟完,未及甯處,複以其家财仍賜舊人,止酬以直,即與再罹斷沒無異。
宜如前诏以元業還之,量其直以酬後所賜者,則人無冤憤矣。
額森特穆爾之徒,遇朱太醫妻女過省門外,強拽以入,奸宿館所。
有司以扈從上都為解,竟勿就鞫。
宜遵世祖成憲,以奸人付有司鞫之。
“廣州東莞縣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德元年奸民劉進、程連言利,分蜑戶七百馀家,官給之糧,三年一采,僅獲小珠五兩、六兩,入水為蟲魚傷死者衆,遂罷珠戶為民。
其後同知廣州路事塔齊爾等又獻利于實勒們,創設提舉司監采;廉訪司言其擾民,複罷歸有司。
既而内正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