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議王弘遠為經曆。
庚申,鄂勒哲特穆爾言:“諸軍将士有能用命效力,建立奇功者,請所賞宣敕依常制外,加以忠義功臣号。
”從之。
時诏書雖下,諸将皆不用命。
李思齊聞摩該為變,關保、浩爾齊夜遁,遂解兵而西。
托音特穆爾盡劫掠山東民畜而西趨衛輝,庫庫特穆爾盡率河、洛民兵北渡懷慶,摩該懼庫庫兄弟有夾攻衛輝之勢,亦劫掠衛輝民畜而北,屯彰德,朝廷無如之何。
關保列庫庫罪狀于朝,舉兵攻之。
辛酉,命鄂勒哲特穆爾仍前少師、知樞密院事,伊蘇仍前太保、中書右丞相,特哩特穆爾以太尉為添設中書左丞相。
丙寅,立行樞密院于阿南達察罕諾爾,命陝西行省左丞相圖噜仍前少保兼知行樞密院事。
戊辰,命特哩特穆爾仍前太尉、左丞相,知大撫軍院事,中書右丞陳敬伯為中書平章政事。
吳王以書谕沂州王宣父子曰:“爾父子數年前與吾書雲:‘雖在蒼顔皓首之際,猶望閣下鼓舞群雄,殪子嬰于鹹陽,戮商辛于牧野,以清區宇。
’今整兵取河南,已至淮安,爾若能奮然來歸,相與戮力戡亂,豈不偉哉!”
己巳,吳太廟成,四世祖各為廟,高祖居中,曾祖居東第一廟,祖居西第一廟,考居東第二廟。
吳王命參政朱亮祖讨方國珍,戒之曰:“三州之民,疲困已甚,城下之日,毋殺一人。
”
九月,甲戌朔,義士戴晉生上皇太子書,言治亂之由。
命中書右丞相伊蘇以兵往山東,參知政事法圖呼喇分戶部官,一同供給。
乙亥,以兵起,迤南百姓供給繁重,其真定、河南、陝西、山東、冀甯等處,除軍人自耕自食外,與免民間今年田租之半。
辛巳,吳大将軍徐達克蘇州,執張士誠。
時圍城既久,熊天瑞教城中作飛炮,拆祠廟、民居為炮具,達令軍中架木若屋狀,承以竹笆,軍伏其下,載以攻城,矢石不得傷。
達督将士破葑門,常遇春破阊門新寨,遂率衆渡橋,進薄城下。
其樞密唐傑,登城拒戰,士誠駐軍門内,令周仁立栅以補外城。
傑及周仁、潘元紹皆降,士誠軍大潰,諸将遂蟻附登城。
士誠更使其副樞密劉毅收馀兵,尚二三萬,親率之,戰于萬壽寺東街,複敗,毅降。
士誠倉皇歸,從者僅數騎。
初,士誠謂其妻劉氏曰:“我敗且死,若曹何為?”劉曰:“必不負君!”乃積薪齊雲樓下,城破,自焚死。
士誠獨坐室中,達遣李伯升谕意,時日已暮,士誠拒戶自經。
伯升決戶,令降将趙世雄挽解之,氣未絕,複蘇。
達又令潘元紹以理曉之,反覆數四,士誠瞑目不言,乃以舊盾舁之出葑門,中途,易以戶扉,舁至舟中。
莸其官屬平章李行素、徐義、左丞饒介等,并元宗室神保大王、赫罕等,皆送建康,而誅熊天瑞。
初,達與遇春約,城破之日,中分撫之。
先集将士,申明王意,令将士各懸小木牌,令曰:“掠民财者死,拆民居者死,離營二十裡者死!”及城破,達軍其左,遇春軍其右,号令嚴肅,軍士不敢妄動,居民宴然。
癸未,吳王聞蘇州已破,命中書平章政事胡廷瑞取無錫州,仍命大都督府副使康茂才繼之。
又命虎贲左衛副使張興,率勇士千人赴淮安候師期;又令濠州練習平鄉山寨軍,會取膠州、登、萊;義命江淮衛以兵千人守禦邳州。
吳徐達等遣兵取通州,乙酉,次狼山,其守将率所部降。
無錫莫天祐以城降于吳。
初,天祐附張士誠,士誠累表為同佥樞密院事,亦羁縻而已。
徐達數遣使谕降,天祐俱殺之。
至是胡廷瑞等攻其城,州人張翼知事急,率父老見天祐曰:“張氏就縛,縱固守,将誰為?一城生命存亡,皆在今夕,願熟慮之。
”天祐沉思良久,乃許降。
翼缒城下,納款于廷瑞,廷瑞喜曰:“城不受兵,皆汝力也!”翼還告,天祐遂出降。
己醜,诏伊蘇以中書右丞相分省山東,薩藍托裡以中書左丞相分省大同。
吳朱亮祖駐軍新昌。
遣指揮嚴德攻關嶺山寨,平之。
徐達遣人送張士誠至建康。
士誠在舟中,閉目不食,至龍江,堅卧不肯起。
舁至中書省,李善長問之,不語,已而士誠言不遜,善長怒。
王欲全士誠,而士誠竟自缢死,賜棺葬之。
浙西民物蕃盛,儲積殷富。
士誠兄弟驕侈淫佚,又暗于斷制,欲以得士要譽,士有至者,無問賢不肖,辄重其贈遺,輿馬居室,靡不充足,士多往趨之。
及士信用事,疏簡舊将,奪其兵權,由是上下乖疑。
凡出兵遣将,當行者或卧不起,邀求官爵、美田宅,即如言賜之。
及喪師失地而歸,士誠亦不問,或複用為将。
其威權不立類此。
士信愚妄,不識大體,士誠委以政,卒以亡其國。
而士信之敗,又為黃、蔡、葉三參軍所誤,至是骈誅,并殺潘元紹,磔莫天祐。
又有周侲者,山陽鐵冶子也,以聚斂至上卿。
城破被獲,言于主者曰:“錢谷鹽鐵,籍皆在我,汝國欲富,當勿殺我。
”主者曰:“亡國賊,尚不知死罪耶?”遂殺之。
民大悅曰:“今日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