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姐姐。
”她跑過房間,緊緊地摟住姐姐。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萊莎抱着她喃喃說,“噢,真的好久好久。
”
事實上,兩人有五年沒見。
對萊莎而言,那是殘酷的五年,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妹妹小她兩歲,但現在看起來年紀卻比她大。
萊莎原本就比凱特琳矮,如今她胖了,臉也顯得蒼白臃腫。
她有着徒利家族的藍眼睛,卻是那麼黯淡而濕潤,目光遊移不定,小嘴唇也沒了生氣。
凱特琳抱着她,想起當年在奔流城的聖堂婚禮時站在自己身邊,那個身軀纖細、擡頭挺胸的女孩。
如今妹妹的美貌隻剩下那頭蓬松柔軟、流瀉至腰的紅棕色長發。
“你看起來氣色很好,”凱特琳撒了謊。
“隻是……有點累。
”
妹妹松開她。
“是有點累,是啊,真的有點累。
”這時她似乎注意到在場的其他人:侍女、柯蒙學士和瓦狄斯爵士。
“你們下去罷,”她告訴他們,“我想跟我姐姐單獨談談。
”她挽起凱特琳,看着他們離開……
……門一關上,便立刻摔開她的手。
凱特琳見她臉色一變,仿佛烏雲遮蔽了太陽。
“你到底想幹什麼?”萊莎斥責她,“竟然未經許可,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把他帶來這裡,把我們扯進你跟蘭尼斯特的争端……”
“我的争端?”凱特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壁爐裡火光熊熊,但萊莎的聲音卻沒有絲毫溫暖。
“小妹,打一開始這就是你的事。
你寫了那封該死的信給我,說蘭尼斯特家的人害死了你丈夫。
”
“我寫信的目的是警告你,叫你離他們遠一點!不是叫你跟他們硬碰硬!諸神在上,凱特,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
“媽?”一個細小的聲音說。
萊莎旋身,厚重的長袍也跟着轉圈。
鷹巢城公爵勞勃·艾林站在門邊,抱着一個破爛的布偶,睜大雙眼看着她們。
這孩子瘦得可憐,個子比同年齡的孩子都要小,一張病恹恹的臉,還不時顫抖。
她知道,學士管這種病叫癫痫。
“我聽見說話的聲音了。
”
這也難怪,凱特琳心想,因為萊莎剛才幾乎就是在吼。
妹妹看她的眼神依舊銳利如刀。
“小寶貝,這是你凱特琳阿姨。
她是我姐姐,史塔克夫人,你還記得嗎?”
小男孩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好像記得。
”他眨着眼說。
凱特琳上次見他時,他還未滿周歲。
萊莎在火爐邊坐下。
“小親親,到媽咪這兒來。
”她整整他的睡衣,撥撥他的頭發。
“你看他漂不漂亮?其實他也很強壯,你别聽信外邊的傳言。
瓊恩很清楚,他親口對我說‘種性強韌’,這是他的臨終遺言。
他一直念叨着勞勃的名字,用力抓我的手,直到留下血痕。
他是要我告訴他們,種性強韌,這是他的種,他要大家都知道我的小寶貝長大之後會變成個強壯的男子漢。
”
“萊莎,”凱特琳道,“如果關于蘭尼斯特家的情況屬實,那我們應該趕緊采取行動。
我們——”
“不要在我寶貝面前談這些。
”萊莎說,“他的脾氣很纖細,對不對啊,小親親?”
“這孩子是鷹巢城公爵,也是艾林谷的守護者。
”凱特琳提醒她,“現在不是曲意溫柔的時候。
奈德認為依目前情勢很可能會演變至戰争。
”
“閉嘴!”萊莎怒叱。
“你吓到孩子了。
”小勞勃從她肩頭偷偷望了凱特琳一眼,然後發起抖來。
他的玩偶掉到地毯上,他則緊緊抱住母親。
“我親愛的小寶貝,别怕喔。
”萊莎輕聲說,“媽咪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她掀開睡袍,拉出一隻蒼白但漲鼓鼓、奶頭紅潤的乳房。
男孩渴切地抓住它,把頭埋在她胸口,吸吮了起來。
萊莎撫弄着他的頭發。
凱特琳說不出話來。
這竟然是瓊恩·艾林的兒子,她難以置信地想。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瑞肯才三歲,年紀隻有這男孩的一半,卻精力旺盛,足以當他好幾倍有餘。
難怪艾林谷的諸侯們焦慮不安。
她終于了解到國王為何要把這孩子從母親身邊帶開,交給蘭尼斯特家撫養……
“在這裡,我們不會有事。
”萊莎說。
至于這話究竟是對她說,還是對那孩子說,凱特琳無法确定。
“别傻了,”凱特琳道,怒意陡然從心中升起。
“現在哪裡都不安全。
你以為躲在這裡,蘭尼斯特家就會忘記你的存在嗎?你真是大錯特錯!”
萊莎伸手捂住男孩的耳朵。
“就算他們帶兵殺進崇山峻嶺,穿過血門,也不可能攻破鷹巢城。
你自己也看到了,沒有人能攻到這裡。
”
凱特琳有種想甩她耳光的沖動。
布林登叔叔試圖警告她,她這才明白原因何在。
“世上沒有攻不破的城堡。
”
“這座城堡就攻不破。
”萊莎堅持,“而且每個人都知道。
現在惟一的問題是,我該怎麼處置你帶來的這個小惡魔?”
“他是壞人嗎?”鷹巢城主松開口中紅潤潮濕的乳頭問。
“他是個非常非常壞的人。
”萊莎告訴他,一邊穿好衣服。
“但是媽咪不會讓他欺負我的小親親。
”
“讓他飛。
”勞勃急切地說。
萊莎搓搓兒子的頭發。
“這主意不錯,”她喃喃道,“這主意的确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