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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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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比爾說。

     “不錯。

    實際上他們不是猶太人。

    我們隻是這麼稱呼他們。

    我知道他們是蘇格蘭人。

    ” “她手頭果真是一點錢也沒有?”我問。

     “我想可以說沒有。

    她走的時候統統都給我了。

    ” “得了,”比爾說,“我們不如再喝一杯吧。

    ” “這個主意太好了,”邁克說。

    “空談錢财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 “說得對,”比爾說。

    我們接着要了兩次酒,比爾和我擲骰子看該誰付。

    比爾輸了,付了錢。

    我們出來向車子走去。

     “你想上哪兒,邁克?”比爾問。

     “我們去兜一下。

    興許能提高我的信譽。

    在這一帶兜一下吧。

    ” “很好。

    我想到海邊去看看。

    我們一直朝昂代開去吧。

    ” “在海岸一帶我沒什麼賒帳的信譽可言。

    ” “你不一定說得準的,”比爾說。

     我們順着濱海公路開去。

    綠茸茸的地頭空地,白牆紅瓦的别墅,叢叢密林,落潮的海水蔚藍蔚藍的,海水依偎在遠處海灘邊上。

    我們駛過聖讓德呂茲,一直朝南穿過一座座海邊的村莊。

    我們路過起伏不平的地區,望見它後面就是從潘普洛納來時越過的群山。

    大道繼續向前伸延。

    比爾看看表。

    我們該往回走了。

    他敲了下車窗,吩咐司機向後轉。

    司機把車退到路邊的草地上,調過車頭。

    我們後面是樹林,下面是一片草地,再過去就是大海了。

     在聖讓德呂茲,我們把車停在邁克準備下榻的旅店門前,他下了車。

    司機把他的手提包送進去。

    邁克站在車子邊。

     “再見啦,朋友們,”邁克說。

    “這次節日過得太好了。

    ” “再見,邁克,,比爾說。

     “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的,”我說。

     “别惦着錢,”邁克說。

    “你把車錢付了,傑克,我那份我會給你寄去的。

    ” “再見,邁克。

    ” “再見,朋友們。

    你們真夠朋友。

    ” 我們一一同他握手。

    我們在車子裡向邁克揮手。

    他站在大道上注視我們上路。

    我們趕到巴榮納,火車就要開了。

    一名腳夫從寄存處拿來比爾的旅行包。

    我一直送他到通鐵軌的矮門前。

     “再見啦,夥伴,”比爾說。

     “再見,老弟!” “真痛快。

    我玩得真痛快。

    ” “你要在巴黎待着?” “不。

    十六号我就得上船。

    再見,夥伴!” “再見,老弟!” 他進門朝火車走去。

    腳夫拿着旅行包在前面走。

    我看着火車開出站去。

    比爾在一個車窗口。

    窗子閃過去了,整列火車開走了,鐵軌上空了。

    我出來向汽車走去。

     “我們該付給你多少錢?”我問司機,從西班牙到巴榮納的車錢當初說好是一百五十比塞塔。

     “兩百比塞塔。

    ” “你回去的路上捎我到聖塞瓦斯蒂安要加多少錢?” “五十比塞塔。

    ” “别敲我竹杠。

    ” “三十五比塞塔。

    ” “太貴了,”我說。

    “送我到帕尼厄.弗洛裡旅館吧。

    ” 到了旅館,我付給司機車錢和一筆小費。

    車身上布滿了塵土。

    我擦掉釣竿袋上的塵土。

    這塵土看來是聯結我和西班牙及其節日活動的最後一樣東西了。

    司機啟動車子沿大街開去。

    我看車子拐彎,駛上通向西班牙的大道。

    我走進旅館,開了一個房間。

    我和比爾、科恩在巴榮納的時候,我就是睡在這個房間裡的。

    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梳洗一番,換了一件襯衣,就出去逛大街了。

     我在書報亭買了一份紐約的《先驅報》,坐在一家咖啡館裡看起來。

    重返法國使人感到很生疏。

    這裡有一種處身在郊區的安全感。

    但願我和比爾一起回巴黎去就好啦,可惜巴黎意味着更多的尋歡作樂。

    暫時我對取樂已經厭倦。

    聖塞瓦斯蒂安很清靜。

    旅遊季節要到八月份才開始。

    我可以在旅館租一個好房間,看看書、遊遊泳。

    那邊有一處海灘勝地。

    沿着海灘上面的海濱大道長有許多出色的樹木,在旅遊季節開始之前,有許多孩子随同保姆來過夏。

    晚上,馬裡納斯咖啡館對面的樹林裡經常有樂隊舉行音樂會。

    我可以坐在咖啡館裡聽音樂。

     “裡面飯菜怎麼樣?”我問待者。

    在咖啡館後面是一個餐廳。

    “很好。

    非常好。

    飯菜非常好。

    ” “好吧。

    ” 我進去用餐。

    就法國來說,這頓飯菜是很豐盛的,但是吃過西班牙的以後,就顯得菜肴的搭配非常精緻。

    我喝了一瓶葡萄酒解悶兒。

    那是瓶馬爾戈莊園牌的好酒。

    悠悠獨酌,細細品味,其樂無窮。

    可算是瓶酒賽好友。

    喝完酒我要了咖啡。

    侍者給我推薦一種巴斯克利久酒,名叫伊紮拉。

    他拿來一瓶,斟了滿滿一杯。

    他說伊紮拉酒是由比利牛斯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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