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不堪,搞不清楚我更愛誰,你還是艾美,我試圖兩人都愛,但做不到。
當我在瑞士見到艾美時,一切似乎立刻明朗了。
你們倆都站到了适當的位置上。
我确信舊的愛完全消失了,才開始了新的愛,因此我能夠坦率地與作為妹妹的喬及作為妻子的艾美交心,深深地愛着兩人。
你願意相信嗎?願意回到我們初識時那段幸福的時光嗎?”“我願意相信,全心全意相信。
但是,特迪,我們再也不是男孩女孩了。
愉快的老時光不可能回來了,我們不能這樣企盼。
現在我們是男人和女人,有正經的事情要做。
遊戲時期已經結束,我們必須停止嬉鬧了,我相信你也感到了這一點。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變化,你也會在我身上看到變化。
我會懷念我的男孩,但是我會同樣愛那個男人,更加贊賞他,因為他打算做我希望他做的事。
我們不可能再當小玩伴了,但是我們會成為兄弟姐妹,我們一生都會互愛互助,是不是這樣,勞裡?”他什麼也沒說,卻握住了她遞過來的手,将他的臉貼在上面放了一會兒。
他感到,從他那男孩氣熱情的墳墓中,升騰起一種美麗的牢不可破的友情,使兩人都感到幸福。
喬不願使他們的歸來蒙上哀愁,所以過了一會,她便愉快地說:“我還是不能确信,你們兩個孩子真的結了婚,要開始持家過日子了。
哎呀,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我替艾美扣圍裙扣子,你開玩笑時我拽你的頭發。
天哪,時間過得真快!”“兩個孩子中有一個比你大,所以你不必像奶奶那樣說話,我自以為我已經是個'長成了的先生',像佩格蒂說戴維那樣。
你看到艾美時,你會發現她是個相當早熟的孩子,”勞裡說,他看着她母性的神氣感到好笑。
“你可能歲數比我大一點,可是我的心情比你老得多,特迪,女人們總是這樣。
而且這一年過得那樣艱難,我感到我有四十歲了。
”“可憐的喬!我們丢下你讓你獨自承受了這一切,而我們卻在享樂。
你是老了些。
這裡有條皺紋,那裡還有一條。
除了笑時,你的眼神透着悲哀。
剛才我摸過枕頭時,發現上面有滴淚珠。
你承受了許多痛苦,而且不得不獨自忍受。
我是個多麼自私的家夥啊!”勞裡帶着自責的神色拽着自己的頭發。
然而,喬把那出賣秘密的枕頭轉了過去,盡力以一種十分輕松愉快的語調回答道:“不,我有爸爸媽媽幫我,有可愛的孩子安慰我,我還想到你和艾美安全、幸福,這些都使我這裡的煩惱容易忍受些了。
有的時候我是感到孤獨,可是,我敢說那對我有好處,而且——”“你再也不會孤獨了,”勞裡插了嘴。
他用胳膊圍住她,仿佛要為她擋住人生所有的艱難困苦。
“我和艾美不能沒有你。
所以你必須來教'孩子們'管家,就像我們以前那樣,凡事均對半分。
讓我們愛撫你,讓我們大家在一起快快樂樂,友好相處。
”“假如我不礙事的話,我當然十分樂意。
我又開始感到變年輕了,你一來我所有的煩惱似乎都飛走了,你總是讓人感到安慰,特迪。
”喬将頭靠到了勞裡的肩上,就像幾年前貝思生病躺在那裡,勞裡讓她靠着那樣。
他向下看着她,想知道她是否還記得那個時候。
但是喬在暗笑着,仿佛他的到來真的使她的所有煩惱都消失了。
“你還是那個喬,一分鐘以前掉淚,轉眼又笑了。
現在你看着有點淘氣,想什麼呢,奶奶?”“我在想你和艾美在一起怎樣過。
”“過得像天使!”“那當然。
開始是這樣,可是誰統治呢?”“我不在乎告訴你現在是她統治,至少我讓她這麼認為——這使她高興,你知道。
将來我們會輪流的。
因為人們說,婚姻中均分權力會使責任加倍。
”“你會像開始那樣繼續下去,艾美會統治你一生。
”“嗯,她做得那樣讓人毫無察覺,我想我不會太在乎的。
她是那種知道如何統治好男人的婦人。
事實上,我倒挺喜歡那樣。
她就像繞一卷絲綢一般,輕柔潇灑地将你繞在手指上,卻使你感到好像她始終在為你效勞。
“那我将會活着看到你成為怕老婆的丈夫,并為此高興!”喬舉起雙手叫道。
勞裡表現得不錯,他挺起肩膀,帶着男子漢的蔑視神情對那攻擊一笑置之。
他神氣活現地回答:“艾美有教養,不會那樣做的,我也不是那種屈從的人,我妻子和我互相非常尊重,不會橫強霸道,也不會争吵的。
”“那我相信。
我和艾美從來不像我們倆那樣争吵。
她是那寓言故事裡的太陽,我是風。
記得嗎?太陽對付男人最靈。
”“她既能對他刮風,也能照耀他。
”勞裡笑了。
”我在尼斯受她那樣的訓話!我得保證那比你任何一次責罵都厲害得多——一個真正的刺激,等什麼時候我來告訴你——她決不會告訴你的,因為她告訴我,說她看不起我,為我感到羞愧,而剛說完,她便愛上了那可鄙的一方,嫁給了那個一無是處的家夥。
”“那麼惡劣!好吧,假如她再欺負你,到我這兒,我來衛護你。
”“看上去我需要衛護,是不是?“勞裡站起來擺出架子,可這時突然聽到了艾美的聲音,他的威嚴神态馬上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