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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淫威陡發指彈劍義忿難平血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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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怎樣,你這小混蛋很讨我歡喜。

    你跟着師祖爺爺,包管你享福無窮,天下的美貌佳人哪,要哪一個便取哪一個。

    』 狄雲心想:『原來他是寶象的師父。

    』問道:『他們罵咱……咱們是‘血刀惡僧’,師……師祖是咱們這一派的掌教了?』血刀老祖笑道:『嘿嘿,寶象這混蛋的口風也真緊,家門來曆,連自己心愛的徒兒也不說,咱們這一派是西藏密宗的一支,叫做血刀門。

    你祖師是這一門的第四代掌教。

    你好好兒學功夫,第六代掌教說不定便能落在你的身上。

    嗯,你的腿給人家用馬踩斷了,不要緊,我給你治治。

    』 他解開狄雲雙腿的傷處,将斷骨對準,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些藥末,敷在他傷處,說道:『這是本門秘制的接骨傷藥,靈驗無比,不到一個月,斷腿便平複如常。

    』 血刀老祖包好狄雲的傷腿,回頭向水笙瞧瞧,笑道:『小混蛋,這姐兒相貌不差,身材也不壞,是不是?她自稱什麼‘鈴劍雙俠’,她老子水岱自居名門正派,說是中原武林中的頂兒尖兒人物,想不到給我血刀老祖手到擒來。

    嘿嘿嘿,咱爺兒倆要教她老子丢盡臉面,剝光她衣衫,縛在馬上,趕着她在北京城裡大街上遊街,教千人萬人都看個明白,水大俠的閨女是這麼一副模樣。

    』 水笙心中怦怦亂跳,吓得隻想嘔吐,不住轉念:『那小的惡僧固惡,這老的更是兇殘,我怎樣才能圖個自盡,保住我軀體清白和我爹爹的顔面?』 隻聽血刀老祖又笑道:『說起曹操,曹操便到,救她的人來啦!』狄雲心中一喜,忙問:『在哪裡?』血刀老祖道:『現在五裡之外,嘿嘿,一共有十七騎。

    』狄雲側耳傾聽,隐隐聽到東南方山道上有馬蹄之聲,但相距甚遠,連蹄聲也若有若無,絕難分辨多寡,這血刀老僧一聽,便知來騎數目,耳力實是驚人。

    血刀老祖又道:『你的斷腿剛敷上藥,三個時辰内不能移動,否則便會跛了。

    這一二百裡内,沒聽說有什麼大本領之人,這一十七騎追兵,我都去殺了吧。

    』狄雲不願他多傷武林中的正派人物,忙道:『咱們躲在這裡不出聲,他們未必尋得着。

    敵衆我寡,師……師祖還是小心些的好。

    』 血刀老祖大是高興,道:『小混蛋良心好,難得難得,師祖爺爺很歡喜你。

    』他伸手腰間,一抖之下,手中已多了一柄軟軟的緬刀。

    刀身不住顫動,宛然是一條活的蛇一般。

    月光之下,但見這刀的刃鋒上全是暗紅之色,血光隐隐,極是可怖。

    狄雲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道:『這……這便是血刀了?』血刀老祖道:『這柄寶刀每逢月圓之夜,須割人頭相祭,否則鋒銳便減,于刀主不利。

    你瞧月亮正圓,難得有一十七個人趕來給我祭刀。

    寶刀啊寶刀,今晚你可以飽餐一頓人血了。

    』 水笙聽着馬蹄聲漸漸奔近,心下暗喜,但聽血刀老僧說得十分自負,似乎來者必死,雖非全信,卻也暗自擔憂:『爹爹來了沒有?表哥來了沒有?』 又過一會,月光下見到一列馬從山道上奔來,狄雲一數,果然不多不少是一十七騎。

    但見這十七騎銜尾急奔,迅即經過懸崖下的山道,并沒想到要上來查察。

    水笙提高嗓子,叫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那一十七騎乘客聽得聲音,立時勒馬轉頭。

    一個男子大聲呼道:『表妹,表妹!』正是汪嘯風的聲音。

    水笙待要再出聲招呼,血刀老祖伸指一彈,一粒石塊飛将過去,又打中了她的啞穴。

     這一十七人紛紛下馬,聚在一起低聲商議。

    血刀老祖突然伸手在狄雲腋下一托,将他身子托将起來,朗聲說道:『西藏密宗血刀門,第四代掌門血刀老祖,第六代弟子狄雲在此!』跟着俯身,左手抓住水笙頸後衣服,将她提了起來,說道:『水岱的閨女,已做了我徒孫狄雲第十八房小妾,誰要來喝喜酒,這就上來吧。

    哈哈,哈哈!』他有意顯示深厚内功,笑聲震撼山谷,遠遠的傳送出去。

    那一十七人相顧駭然,盡皆失色。

     汪嘯風見表妹被惡僧提在手中,全無抗拒之力,又說什麼做了他『徒孫狄雲的第十八房小妾』,隻怕她已遭污辱,隻氣得五内俱焚,大吼一聲,挺着長劍,搶先向懸崖上奔來。

    其餘十六人紛紛呐喊:『殺了這血刀惡僧!』『為江湖上除一大害!』『這等兇殘淫僧,實是容他不得。

    』 狄雲見了這等陣仗,心中好生尴尬,尋思:『這些人都當我是血刀門的惡僧,我便有百口,也是難以分辯。

    最好他們打死了這血刀老祖,将水姑娘救出,可是血刀老祖若死,我也難以活命。

    』一時之間,既盼中原群俠得勝,又望血刀老祖得勝,自己都說不出個所心然來。

     血刀老祖極是鎮定,渾不以敵方人多勢衆為事,雙手各提一人,一口血刀咬在嘴裡,更顯得猙獰可畏。

    待得群豪奔到二十餘丈之外,他緩緩将狄雲放下,小心不動他的傷腿。

    等群豪奔到十餘丈外之時,他又将水笙放在狄雲身旁,一口刀仍是咬在嘴裡,雙手叉腰,夜風獵獵,鼓動袍袖。

     汪嘯風叫道:『表妹,你安好麼?』水笙隻想大叫:『表哥,表哥!』卻哪裡叫得出聲?但見表哥英俊而關切的臉越奔越近,她心中混和着無盡喜悅、擔憂、愛慕、感激之情,隻想撲入他的懷中,痛哭一場,訴說這幾個時辰中所遭遇的苦難和屈辱。

     汪嘯風一心隻在找尋表妹,凝目四望,奔跑得便慢了幾步,群豪中有七八人奔在他的前面。

    月光之下,血刀老祖銜刀而立的神情實是凜然生威,群豪奔到離他五六丈處,不約而同的立定了腳步。

    雙方相對片刻,猛聽得一聲呼喝,兩條漢子并肩沖了上來,一使金鞭、一使雙刀。

    兩人乃是山西大同府郝家門下的師兄弟,雖是同門學藝,所使兵刃卻渾不相同。

    使金鞭的膂力沉雄,使雙刀的則是輕靈飄逸。

     兩人沖上數丈,那使雙刀的腳步快捷,已繞到了血刀老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嗚嗚叫喊,同時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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