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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回 貴賓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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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

    名聲是身外之物,殿下說敝寺浪得虛名,那也說得是。

    」葛爾丹沒料得這老和尚竟是沒半分火氣,倒是一怔,站起身來,哈哈大笑,指着韋小寶道:「小和尚,你也是狗屁不如,一錢不值之人麽?」 韋小寶嘻嘻一笑,說道:「大王子當然是勝過小和尚了。

    小和尚是狗屁不如,一錢不值。

    大王子卻是有如狗屁,值得一錢,這叫做勝了一籌。

    」站着的人衆之中,登時有幾人笑了出來。

    葛爾丹大怒,忍不住便要離座動武,但随即心想:「這小和尚在少林寺中輩份甚高,隻怕真有些古怪,也未可知。

    」呼呼喘氣,終於将滿腔怒火強行按捺。

    韋小寶又道:「殿下不必動怒,須知世人最臭的不是狗屁,而是人言。

    有些人說出話來,臭氣沖天,好比………好此………嘿嘿,那也不用多說了。

    至於一錢不值,還不是最賤,最賤的乃是欠人家幾千萬,幾百萬兩銀子,抵賴不還。

    殿下有無虧欠,自己心裏有數。

    」 葛爾丹一怔,一時不知如何對答。

    晦聰方丈說道:「師弟之言,禅機淵深,佩服,佩服。

    世人因果報應,有因必有果。

    做了惡事,必有惡果。

    當真一錢不植,也不過無善無惡,比之欠下無數孽債,卻又好得多了。

    」原來禅宗高僧,大都無時無刻不在探求禅理,韋小寶這幾句話本來旨在譏刺葛爾丹,可是聽在晦聰方丈耳裏,隻覺其中深藏機鋒。

    澄觀聽方丈這麽一解,登時也明白了,不由得歡喜贊歎,說道:「晦明師叔年少有德,妙悟至理,他日定當光大我教。

    」 一個小和尚胡言亂語,兩個老和尚随聲附和,倒似是和葛爾丹有意的過不去。

    葛爾丹滿臉通紅,突然一縱而起。

    向韋小寶撲來。

    賓主雙方相對而坐,相隔二丈有餘,可是他身手矯捷已極,一撲即至,雙手成爪,一抓面門,一抓前胸,手爪未到,一股勁風已将他全身罩住。

    韋小寶便欲抵擋,已是毫無施展餘地,隻有束手待斃。

    晦聰方丈右手輕輕袖子拂出,擋在葛爾丹之前。

    葛爾丹一股猛勁和他衣袖一撞,隻覺胸口氣血翻湧,便如撞在一堵棉花作面、鋼鐵為裡的厚牆上一般,身不由主的急退三步,隻覺身子向後急摔,待欲使勁站住,竟是立不住足。

    又退了三步,其時撞來之力已然消失,可是霎時之間,自己全身的力道竟也去得無影無蹤,大駭之下,雙膝一軟,便即坐倒,心道:「糟糕,這次要大大出醜。

    」心念甫轉,隻覺屁股碰到硬闆,卻已回坐入自己原來的椅子。

     晦聰方丈袍袖這一拂之力,輕柔渾和,絕無半分霸氣,於對方撞來的力道,頃刻之間便估量得準确異常,剛好将他彈回原椅,力道用得稍重,葛爾丹勢必坐裂木椅,向後摔跌,力道用得略輕,他未到椅子,便已坐倒,不免坐在地下。

    對方來人十之八九武功高深,眼見他這輕輕一拂之中,實是孕育了武學絕詣,許多人忍不住便喝出采來。

     葛爾丹沒有當塲出醜,心下稍慰,暗吸一口氣,内力潛生,并未給這老僧化去,又是一喜,随即想到适才如此魯莽,雖未出醜,實已大大的出醜,登時滿臉通紅,聽得身後有人暍采,料想不是稱贊自己給人家這麼一撞撞得好,更是惱怒。

    韋小寶驚魂未定,隻見晦聰轉過頭來,向他說道:「師弟,你定力真是高強,外逆橫來,不見不理。

    『大寶積經』雲:『如人在荊棘林,不動即刺不傷。

    妄心不起,恒處寂滅之樂。

    一會妄心繞動,即被諸有剌傷。

    』故經雲『有心皆苦,無心即樂』。

    師弟年紀輕輕,禅定修為,竟已達此時時『無心』、刻刻『不動』的極高境界,實是大縱奇才,大智大意。

    」 他那裏知道韋小寶所以非但沒有還手招架,甚至連躲閃逃避之意也未顯出,隻不過是葛爾丹的撲擊實在來得太快,所謂「迅雷不及掩耳」,并不是不想掩耳,而是不及掩耳。

    晦聰方丈以修心養性為正宗功夫,武功修為隻是末節,平時孜孜兀兀所專注者,盡在如何達到無我的境界,所以一見韋小寶竟然不理會自己的生死安危,便不由得佩服之極,至於自己以「破衲功」衣袖一拂之力将葛爾丹展開,反覺渺不足道。

     葛爾丹本已怒不可遏,聽他居然又來大贊這小和尚,當即大叫:「哈裡斯巴兒,尼馬哄,加奴比丁兒!」他身後武士聽得王子下令,手臂急揚,黃光連閃,九枚金镖分擊晦聰、澄觀、韋小寶三人胸口。

    雙方相距既近,葛爾丹呼喝發镖的蒙古話旁人又是不懂,猝不及防之際,九镖勢勁力急,已然及胸。

    晦聰和澄觀同時叫聲:「啊喲!」晦聰仍是使「破衲功」,袍袖一拂,已将三镖卷住。

    澄觀雙掌一合,使一招「敬禮三寶」将三枚金镖都合在手掌之中。

    射向韋小寶的三镖噗的一聲響,都打在他胸口。

    這九镖齊發齊至,晦聰和澄觀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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