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勒轉馬頭,迎了上去。
群雄此時倘若縱馬便行,倒似是怕了那病漢,當下一齊駐馬等候。
那輛大車馳到近處,一名仆婦駕車,另一名仆婦掀起車帷,隻見那病漢坐在正中,他父母坐在其後。
那病漢向群雄瞪了一眼,問道:「你們為甚麼點了這人的穴道?」說着向吳之榮一指,又問:「你們是甚麽人?要到那裏去?」聲音尖銳,語氣十分倨傲。
群雄均是微微一驚:「這人眼光好厲害。
吳之榮從他身邊走過,他便瞧出是點了穴道。
」
玄貞道人說道:「尊駕高姓大名?咱們素不相識,河水不犯井水,何以來多管閑事?」那病漢哼了一聲,道:「憑你也還不配問我姓名。
我剛才的問話,你聽見了沒有?怎不回答?」玄貞怒道:「我不配問你姓名,你也不配問我們時事。
吳三桂造反作亂,是個大大的奸賊,你口口聲聲稱他平西王,定是賊黨。
我瞧尊駕已經病入膏盲,還是及早回家壽終正寝,免得受了風寒、傷風咳嗽,一命嗚呼。
」
天地會群雄哈哈大笑聲中,突然間人影晃動,拍的一聲,玄貞左頰已重重吃了記巴掌,跟着左臂中掌,摔下馬來。
這兩下手腳迅捷無倫,待他倒地,群雄才看清出手的原來竟是那老婦。
她兩掌打倒了玄貞,雙足在地下一頓,身子飛起,倒退着回坐車中。
這一手功夫更是炫人耳目,群雄從所未見。
群雄大嘩,一齊向大車撲過去。
那病漢抓住趕車的仆婦背心,輕輕一提,已和她換了位子,将仆婦抓入車中,自己坐了車把式的座位。
這時正好錢老本縱身雙掌擊落,那病漢左手一舉打出,和他雙掌相碰,竟是無聲無息。
錢老本隻覺一股強勁的大力湧到,身不由主的兩個筋鬥,倒翻出去,雙足着地,待要立定,突覺雙膝無力,便要向前跪倒,心中大駭之下,急忙向後用力一仰,一交摔倒,這才免了向敵人跪倒之辱。
錢老本剛摔倒,風際中跟着撲至。
那病漢又是一拳擊出。
風際中不跟他拳力相迎,右掌中途變向,突然往他頸中斬落。
那病漢「咦」的一聲,似覺對方武功精強,頗出意料之外,右手拇指扣住中指,向他掌心彈去。
風際中立即收掌,右腳已踏在拉車的騾子背上。
高彥超和樊綱分向兩名男仆進攻,不料二仆縱馬退開,叫道:「讓少爺料理你們。
」高樊二人均想和對方仆從動手,勝之不武,眼見二仆退開,正合心意,當即轉身,雙雙躍起,攻那病漢左側。
突然那騾子一聲嘶叫,癱瘓在地,帶動大車跟着傾側。
原來風際中一踏上騾背,足底便暗運重力,一踹之下,騾子脊骨便斷。
那病漢足不彈,身不起,不知怎地,在咳嗽聲中已然站在地下。
車中老翁、老婦分别提着兩名仆婦從車中躍出。
這三人行動似乎并不甚快,但都搶着先行離車,大車這才翻倒。
錢老本和徐天川向老翁、老婦搶将過去。
那老婦左手搖搖,右手向病漢一指,笑道:「你們過去,陪我兒子玩玩。
」言中之意,竟是要二人去挨她兒子的拳頭,好讓他高興高興,徐天川一拳向那老翁頭頂擊落,隻是見他年紀老邁,雖知他武功不弱,還是生怕一拳打死了他,結下不可解的深仇,喝道:「看拳!」手上也隻使了三成力。
他自從失手打死白寒松,和沐王府鬧出不少糾紛後,巳然深自戒惕。
那老翁伸出手來,一把捏住了他拳頭,這老翁身材瘦小,手掌竟然奇大,捏住他拳頭後,說道:「到那邊玩去!」徐天川年紀雖比這老翁小得多,卻也已是個白發老頭,這老翁這句話,卻如是對頑童說話的語氣。
徐天川右手用力回奪,左拳跟着擊出。
這一拓「青龍白虎」,本是相輔相成的招式,左拳并非真的意在擊中對方,隻是要迫敵松手,但若對方不肯松手,這一拳便正中鼻梁。
那老翁展臂一送,松開了手。
徐天川隻覺一股渾厚之極的大力推動過來,再加上自己左拳正用力打出,右力向後,左力向前,登時身如陀螺急轉,一直向那病漢轉了過去。
那病漢正自和風際中,高彥超、樊綱四人相鬥,見到徐天川轉到,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四人的拳腳正如疾風驟雨般向他身上招呼,也不知他如何,竟有餘裕拍手歡呼,跟着伸手一撥。
徐天川忽然反了個方向,本是右轉,卻變成左轉,急速向那老翁旋轉将過去。
那病漢笑道:「爹,好玩得很,你再把這陀螺旋過來!」他跟着一撥一推、一撥一推,竟将玄貞、高彥超、樊綱、錢老本四人也都轉成了陀螺,隻有一個風際中沒有帶動。
但風際中也已胸口氣血翻湧,急忙躍退三步,雙掌護身。
這時五位天地會的豪傑都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