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怨毒的神色,不由得汗毛直豎,顫聲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不來。
洪教主重振雄風,大…大展鴻圖,再…再創新教,開張發财,生意興隆通四海,财源茂盛達三江,這叫做越燒越發,越轟越旺,洪教主仙福永享……。
」洪教主道:「很好!」鬥然間飛起一腳,将韋小寶踢得飛了起來,跶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下,周身筋骨欲斷,再也爬不起來。
陳伯剛上前躬身說道:「啟禀教主,這小賊罪該萬死,待屬下一刀一刀,将他零零碎碎的削了。
」洪教主哼了一聲,道:「不忙!」隔了一會,又道:「這小子心中,藏着一個重大機密,本教興複,隻怕要依仗這件大事,暫且不能殺他。
」陳伯剛道:「是,是。
教主高瞻遠矚,屬下愚魯,難明其中奧妙。
」洪教主在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凝思半晌,說道:「自來成就大事,定然多災多難。
本教一時遭受挫折,那也不足為奇。
眼下教衆星散,咱們該當如何重整旗鼓,大家不妨各抒所見。
」陳伯剛道:「教主英明智慧,我們便想上十天十晚,也不及教主靈機一動,還是請教主指示良策,大家奉命辦理罷。
」洪教主點了點頭,說道:「眼前首要之務是重聚教衆。
上次鞑子官兵炮轟本島,教衆傷亡雖然不少,但也不過三停中去了一停,餘下二停,定是四下流散了。
現下任命陸高軒升任白龍使,以補足五龍使之數。
」陸高軒躬身道謝。
洪教主又道:「青赤白黑黃五龍使即日分赴各地,招集舊部,若是見到資質可取的少年男女,便收歸屬下,招舊納新,重興神教。
」
陳伯剛、張淡月、陸高軒三人躬身道:「謹遵教主号令。
」赤龍使無根道人和青龍使許雪亭兩人卻默不作聲。
洪教主斜睨二人,說道:「赤龍使、青龍使二人有甚麽話說?」許雪亭道:「啟禀教主,屬下有兩件事陳請,盼教主允懇。
」洪教主哼了一聲,道:「甚麼事?」許雪亭道:「屬下等向來忠於本教和教主,但教主卻始終信不過衆兄弟,未免令人心灰。
第一件事,懇請教主恩賜毒龍丸的解藥,好讓衆兄弟心無所慮,以便全心全意為教主効勞。
」洪教主冷冷的道:「若是我不給解藥,你們辦事就不全心全意了?」
許雪亭道:「屬下不敢。
第二件事,屬下以為那些少年男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遇大事,個個逃得乾乾淨淨。
本教此時遭逢患難,自始至終追随在教主與夫人身邊的,也隻是我們幾個老兄弟。
那些少年弟子平日裏滿嘴忠心不二,什麼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事到臨頭,有一個真能出力的?所以屬下愚見,咱們重興本教,該當招羅有擔當、有骨氣的男子漢大丈夫入教。
那些口是心非、胡說八道的少年男女,就像韋小寶這叛徒一類小賊,那也不用再招了。
」
他說一句,洪教主臉上的黑氣便深上層。
許雪亭心中栗栗危懼,還是硬着頭皮将這番話說完。
洪教主将眼光射到無根道人臉上,冷冷的道:「你怎麼說?」無根道人退了兩步,說道:「屬下以為青龍使之言有理,前車覆轍,這條路不能再走。
先前不知道,做錯了事也就罷了。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既是犯過了毛病,教主大智大慧,自會明白這些少年男女既不管用,又靠不住。
便似……便似……」說着向沐劍屏一指,道:「這個小姑娘本是我赤龍門屬下,教主待她恩德非淺,一遇禍患,立時便叛教降敵。
這種人務須一個個追尋回來,千刀萬剮,為叛教者戒。
」
洪教主的眼光向陸高軒等人一個個掃去,問道:「這是大夥兒商量好了的意思嗎?」衆人默不作聲。
過了好一會,矮尊者道:「啟禀教主,我們沒有商量過,不過屬下以為……以為青龍使、赤龍使二位的話,是很有點兒道理的。
」洪教主眼望張淡月,等他說話。
張淡月戰戰兢兢的道:「本教此次險遭覆滅之禍,罪魁禍首,自然是韋小寶這小賊。
屬下對這種人,那是萬萬信不過的。
」
洪教主點點頭,道:「好,你也跟他們是一夥。
陸高軒,你呢?」陸高軒道:「屬下得蒙教主大恩提拔,升任白龍使重職,自當出死力為教主盡忠効勞。
青龍使他們這番心意,也是為了本教和教主着想,決無他念。
」
陳伯剛道:「你們這些話,都是大大的錯了。
教主深謀遠慮,智慧高出我們百倍。
大夥兒何必多說多話,隻須聽着教主和夫人的指揮就是了。
鞑子官兵炮轟本島,那是替本教蕩垢去污,把不忠於教主的叛徒的真面目轟了出來,乃是大大的好事。
若非如此,又怎知誰忠誰奸?依本人之見,本教指日便要大大的興旺。
我們屬下都是井底之蛙,眼光短淺,隻見到一時的得失,那能如教主這般洞矚百世?」
許雪亭怒道:「本教所以一敗塗地,一大半、就是壞在你這種馬屁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