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擠将進去。
費要多羅等人還不成為羅刹肉餅子?
哥薩克騎兵的正副隊長見狀,奔将過來,大叫:「不可傷人,不可傷人!」韋小寶轉頭對穿着親兵裝束的雙兒說道:「過去點了他們的穴道。
」雙兒道:「好!」縱身而出,欺到哥薩克騎兵隊長身後,一指點了他後腰穴道,跟着又點了副隊長的穴道。
一名小隊長伸手入懷,拔出一枝短槍,叫道:「不許動!」雙兒抓住身畔一名羅刹兵,擋在身前,推着他走前幾步。
那小隊長便不敢開槍。
又叫:「不許動!」雙兒抓起那羅刹兵向他擲去。
那小隊長吃了一驚,閃身相避,雙兒已縱身過去,點了他胸口和腰間的穴道,夾手搶過他手中的槍來,朝天砰的一聲,放了一槍。
韋小寶大聲道:「好啊,雙方說好不得攜帶火器,你們羅刹鬼子太也不講信用。
」走前幾步,對費要多羅道:「喂,你叫你手下人抛下刀劍,一起下馬,排好了隊,身上攜帶火器寸都繳出來。
」費要多羅眼見無可抗拒,便傳出令去。
哥薩克騎兵隻得抛下刀劍,下馬列隊。
韋小寶吩咐一百六十名藤脾手四下圍住,搜檢羅刹兵,二百六十人身上,倒抄出了二百八十餘枝短槍來。
原來有的一個人帶了兩枝。
這時尼布楚城下的羅刹兵望見情勢有變,慢慢過來。
東邊清軍也拔隊而上。
兩軍相距數百步,列陣對峙。
羅刹兵望見主帥被圍,隻有暗暗叫苦,不敢再動。
韋小寶問費羅[要]多羅道:「候爵人人,你帶了這許多火器來幹麼啊?」費羅多羅垂下了頭,說道:「對不起得很,我手下的衛兵不聽命令,暗帶火器,回去我重重責罰。
」韋小寶叫道:「藤牌手解開自己的衣服給他們瞧瞧,有沒有攜帶火器?」二百六十名藤牌手抛下藤牌,以左手解衣,右手仍是高舉大刀,以防對方異動。
各人解開衣衫,袒露胸膛,跳躍數下,果然沒一人攜帶火器。
費要多羅心中有愧,垂頭不語。
韋小寶大聲道:「羅刹人做事不要臉,把他們的衣服褲子都脫下來,瞧瞧他們還帶了火器沒有?」費要多羅大驚,忙道:「公爵大人,請你開恩。
你……你剝了我的褲子,我……我隻好自殺了。
」韋小寶道:「這褲子是非剝不可的。
」費要多羅道:「請你饒恕一次,别的事情,一切都依你吩咐。
」韋小寶道:「剛才你的騎兵沖将過來,吓得我鑽到了桌子底下,大失公爵大人的體面。
這件事怎麼辦?」費要多羅心想:「是你自己膽小,我有甚麽辦法?」隻得道:「敝人願意賠償損失。
」韋小寶心中一樂,暗:「敲竹杠的機會來了。
」但一時想不出要他賠償甚麼,傳下命令:「把羅刹大官小兵的褲帶都割斷了。
」
藤牌手大叫:「得令!」舉起利刃插入衆羅刹人腰間,刃口向外,一拉之下,褲帶立斷。
自費要多羅以下,衆羅刹人無不吓得魂飛天外,雙手緊緊拉住褲腰,怪恐跌落。
韋小寶哈哈大笑,傳令道:「押着羅刹人,得勝回營!」這時羅刹官兵人人擔心的隻是褲子掉下,當下毫不抗拒,随着清兵列隊向東。
佟國綱笑道:「韋大帥妙計,當真令人欽佩,割斷褲帶,等於是在頃刻之間,将三百名羅刹官兵盡數雙手反綁了。
」韋小寶笑道:「羅刹男人最怕脫褲子,羅刹女人反而不怕。
那不是怪得很麽?」佟國綱等都色迷迷的笑了起來。
一行人和大軍會合,清軍中推出二百餘尊大炮,除下炮衣,炮口對準了羅刹軍。
其時羅刹國雖然火器犀利,但在東方,卻不及康熙此次有備而戰,以傾國所有大炮的半數調到了尼布楚前綫,是以不論兵力火力,都是清軍勝過了數倍。
羅刹軍突然見到這許多大炮,都是面面相觑,大有懼色。
統軍将官急忙傳令回城,緊閉城門。
清軍卻也并不攻城。
這時哥薩克騎兵的隊長、副隊長、和一名小隊長被雙兒點了穴道,兀自動彈不得。
三個人猶似泥塑木雕一般,站在空地之上。
羅刹衆兵将回入尼布楚時十分忽忙,未曾留心,這時在城頭望見,均感驚詫,卻都不敢出城相救。
過了半個時辰,見這三人仍然呆立不動,當下便有一隊哥薩克騎兵出城來救,隻行得十餘丈,清軍大炮轟了數發。
守城的将軍杧命号兵吹起退軍号,将這隊騎兵召了回去,生怕清兵大至,連出城的救兵也失陷了。
兩軍相隔數百丈,遙遙望見那三人定住不動,姿勢卻極怪異,清兵哈哈大笑,羅刹兵盡皆駭然。
韋小寶将費要多羅等一行請入中軍帳内,分寶主坐下,親兵獻上茶來。
韋小寶隻是笑嘻嘻的不語。
費要多羅怒道:「公爵大人,你不用跟我耍把戲,要殺就殺好了。
」韋小寶笑道:「我跟你是朋友,為甚麼殺你?咱們還是來談劃界的條欵吧。
」他想此刻對方議界大臣已盡數落入自己掌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