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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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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間長沙分局,便存有這許多财寶,也難怪青城派要生觊觎之意。

    ”當下将一些碎銀兩取出放在身邊,将四個包裹并作一包,負在背上。

    尋思:“人不累馬累,須得再買兩匹馬,以便及早趕上爹媽。

    ”于是到市上挑了兩匹好馬,三匹馬替換着乘坐,每日隻睡兩三個時辰,連日連夜的趕路。

     不一日到了衡山,一進城,便見街上來來去去的甚多江湖漢子,林平之隻怕撞到方人智等人,低下了頭,徑去投店。

    那知連問了數家,都已住滿了人,店小二道:“再過二天,便是劉大爺金盆洗手的好日子,小店住滿了賀客,你家到别處問問吧!”湖南人稱人“你家”,乃是尊稱,是“你老人家”的簡化。

    林平之隻得往僻靜的街道上找去,又找了三處客店,才尋得一間小房,尋思:“我雖然塗污了臉,但方人智那斯甚是機靈,隻怕還是給他認了出來。

    ”當下到藥店中買了三張膏藥,貼在臉上,把雙眉拉得垂了下來,又将左邊嘴角拉得翻了上去,露出了半副牙齒,在鏡中一照,但見這副尊容說不出的猥瑣,自己也覺可憎之極;又将那裝滿金銀珠寶的大包裹貼肉縛好,再在外面罩上布衫,微微彎腰,登時變成了一個背脊高高隆起的駝子,心想,便是爹媽見了,也認我不出,那是再也不用擔心了。

    ” 吃了一碗排骨大面後,便到街上閑蕩,心想最好能撞到父母,否則隻須探聽青城派的一些訊息,也是大有裨益。

    走了半日,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原來湘南雨水最多,此時又當暮春,一下雨往往數日不休。

    林平之在街邊買了個洪油鬥笠,戴在頭上,眼見天邊黑沉沉地,殊無停雨之象,轉過一條街,見一間茶館中坐滿了人,便進去找了個座頭,茶博士泡了壺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蠶豆。

     他喝了杯茶,咬着瓜子解悶,忽聽有人說道:“駝子,大夥兒坐坐行不行?”那人也不等林平之回答,大剌剌便坐将下來,跟着又有兩人打橫坐下。

    林平之初時渾沒想到那人是對自己說話,一怔之下,才想到“駝子”乃是自己,忙陪笑道:“行,行!請坐,請坐!”隻見這二人都是身穿黑衣,腰間挂着兵刃。

     這三條漢子,自顧自的喝茶談天,再也沒去理會林平之。

    一個年輕漢子道:“彭大哥,這次劉三爺金盆洗手,看來場面當真不小,離正日還有三天,衡山城裡就已擠滿了賀客。

    ”另一個瞎了一隻眼的漢子道:“那自然啦。

    衡山派自身已有多大的威名,五嶽劍派聯手,在武林中聲勢浩大,那一個不想跟他們結交結交。

    再說,劉正風劉三爺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三十六手‘回風落雁劍’,号稱衡山派第二把高手,隻比掌門人莫大先生稍遜一籌。

    平時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了。

    隻是他一不做壽,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沒這份交情好套,這一番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聞風而集,我看明後天之中,衡山城中還有得熱鬧呢。

    ” 另一個花白胡子道:“若說都是跟劉正風套交情,那倒不見得,咱哥兒三個就非為此而來,是不是?劉正風金盆洗手,那是說從今而後,再也不出拳動劍,絕不過問武林中的恩恩怨怨,江湖上算是沒了他這号人物。

    他既立誓絕不使劍,他那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的劍招再高,又有甚麼用處?一個會家子金盆洗手,便和常人無異,再強的高手也如廢人了。

    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圖他甚麼?”那年輕人道:“彭大哥,話不是那麼說。

    劉三爺今後雖然不再出拳使劍,但他總是衡山派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

    交上了劉三爺,便是交上了衡山派,也便是交上了五嶽劍派哪!”那姓彭的花白胡子冷笑道:“結交五嶽劍派,你配麼?” 那瞎子道:“彭大哥,話可不是這麼說。

    大家在江湖上行走,多一個朋友不多,少一個冤家不少,五嶽劍派雖然武藝高,聲勢大,人家可也沒将江湖上的朋友都瞧低了。

    他們倘若真是驕傲自大,不将旁人放在眼裡,怎麼衡山城中,又有這許多賀客呢?”那花白胡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輕聲道:“多半是趨炎附勢之徒,老子瞧着心頭有氣。

    ” 林平之隻盼這三人不停談下去,好多知道一些五嶽劍派的情形,那知這三人話不投機,各自喝茶,卻不再說話了。

    林平之想到那醜姑娘逼着自己喝毒酒的情景,暗忖:“這花白胡子的話大有道理,他們華山派和青城派就互相勾結。

    甚至五嶽劍派,未必都是甚麼正人君子,一般狐群狗黨,有甚麼好腳色了。

    ” 忽聽得背後有人低聲說道:“王二叔,聽說衡山派這位劉三爺還隻五十幾歲,正當武功鼎盛的時候,為甚麼忽然要金盆洗手?那不是辜負了他這一副好身手嗎?”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武林中人金盆洗手,原因很多。

    倘若是黑道上的大盜,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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