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連這殺子大仇也肯不報了,江湖之上,如此重義之人,還真的沒第二位!”
餘滄海冷冷的道:“木兄知道了就好。
這一次在下相讓一步,可不再有第二次了。
”木高峰笑嘻嘻的道:“那也未必。
說不定餘觀主義薄雲天,第二次又再容讓呢。
”餘滄海哼了一聲,左手一揮,道:“咱們走!”率領本門弟子,便即退走。
定逸師太急于找尋儀琳,早已與恒山派群尼離開當場,向西搜了下去。
劉正風向衆弟子道:“凡是來到衡山的賓客,安危榮辱,都是挑在咱們身上的擔子。
恒山派這位小師父不明不白的失蹤,咱們非找到她不可。
”當即向東南方搜去。
片刻之間,群玉院外便隻剩下木高峰和林平之二人。
木高峰笑嘻嘻的道:“你非但不是駝子,原來還是個長得挺俊的小子。
小子,你也不用叫我爺爺啦,駝子瞧得你起,收你做徒弟如何?”林平之适才被他二人各以上乘内力一拉一扯,全身骨胳幾欲寸裂。
疼痛難當,兀自未緩過氣來,聽木高峰這麼說,心想:“這駝子的武功高出我爹爹十倍,餘滄海對他也頗為忌憚,我要向餘滄海複仇雪恨,也隻有拜他為師才有指望。
可是他眼見那青城弟子使劍殺我,本來毫不理會,待聽到我家的辟邪劍譜,這才出手。
此刻要收我為弟子什麼的,顯是不懷好意。
”木高峰見他臉上有猶豫之色,又道:“塞北明駝的武功聲望,你是知道的了。
迄今為止,我還沒收過一個弟子。
天下好小子不是沒有,可是我瞧來瞧去總是不順眼。
你拜我為師,駝子把一身武功傾囊相授,那時别說青城派的小子們不是你的對手,假以時日,要打敗餘滄海亦有何難?小子,怎麼你還不磕頭拜師?”
他越是說得熱心,林平之越是起疑:“他若是真有愛惜我之心,為何适才抓住我的肩頭,用力拉扯,隻想立時将我拉死?他料想餘滄海為了那部劍譜,絕不能讓我此時斃命,因之将我奪了過來。
如此心腸毒辣之人,我若拜他為師,林平之從此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五嶽劍派中盡多武功高強的正直之士,我欲求明師,該找那些前輩高人才是。
這駝子武功再高,我也絕不拜他為師。
”
木高峰見他仍是遲疑,心下怒氣漸增,暗道:“江湖之上,不知有多少人想拜我為師,甚至千方百計,想駝子認為記名弟子亦不可得。
我自己開口要收你為徒,那是武林中千千萬萬人求之不得的大喜事,你居然在駝子面前搭架子。
若不是為了那辟邪劍譜,我一掌便将你劈了。
”但他是個城府極深之人,仍是笑嘻嘻道:“怎麼?你嫌駝子的武功不夠做你師父麼?”林平之見他突然之間,臉上掠過一陣怒色,霎時間滿面烏雲,神情極是猙獰可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隻是木高峰的怒色一現即隐,立時又是笑嘻嘻的顯得和藹可親。
林平之漸覺處境危險,若是不拜他為師,說不定他怒氣發作,立時便将自己殺了,當即道:“木大俠,你肯收晚輩為徒,那正是晚輩求之不得之事。
隻是晚輩學的是家傳武功,若是另投明師,須得家父允可,這一來是家法,二來也是武林中的規矩。
”
木高峰點了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
不過你這一點玩藝兒,根本說不上是甚麼功夫,你父親想來好極也有限。
我老人家今日心血來潮,一時興起,要收你為徒,過得此刻,我未必再有此興緻了,這個機緣可遇不可求,你這小子瞧來似乎機伶,怎地如此胡塗?這樣吧,你先磕頭拜師。
然後我去跟你爹爹說去,諒他也不敢不允。
”
林平之心念一動,道:“木大俠,晚輩的父母落在青城派手中,生死不明,求木大俠去救了出來,那時晚輩感恩圖報,木大俠有什麼囑咐,自當遵從。
”木高峰怒道:“什麼?你向我讨價還價?你這小子有什麼了不起,爺爺非收你為徒不可?你居然來向我要挾,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林平之雙膝一屈,跪倒在地,說道:“什麼辟邪劍譜,晚輩全不知情。
木大俠便是收了我為弟子,那也無用。
但家父家母必定知道,木大俠隻有救了晚輩的父母出來,才能阻止餘滄海拿到那部劍譜。
”他并不知那劍譜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餘滄海和木高峰這兩大高手既然都如此重視,料想必是事關重大,又道:“倘若餘滄海得到了劍譜,武功說不定會超過木大俠,那時他來找你晦氣,木大俠隻好東躲西避,豈不有趣?”
木高峰罵道:“放屁,放屁!那會有此事?你家的劍譜倘若真有這等神妙,怎地你父母又會給餘滄海所擒?”他話是這麼說,但想到餘滄海肯在衆目睽睽之下公然讓步,不将殺子大仇撕成兩片,自是另有重大圖謀,像餘滄海這樣的人,那會輕易上當?看來那辟邪劍譜,當真是部武功寶笈,這小子的話,其實甚是有理。
見林平之仍是跪在地下,便道:“磕頭啊,三個頭磕下去,你便是我的徒弟了。
徒弟的父母,做師父的焉有不關心之理?餘滄海捉了我徒弟的父母,我去向他要人,名正言順,他怎敢不放?”
林平之救父母心切,心想:“爹爹媽媽在奸人手中,渡日如年,說什麼也得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