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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黑木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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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吸星妖法,哼哼,當年你發過甚麼誓來?”令狐沖心中混亂,不知是暴露自己真相好呢,還是冒充黑白子到底,一時拿不定主意,拔出腰間黑白子那柄長劍,向秃筆翁疾剌過去。

    秃筆翁怒道:“好二哥,當真動刀子嗎?”舉筆一封,沒料到黑白子這一劍隻是虛招,乘他舉筆封架時,發足奔出。

    黃鐘公等三人直追出來。

     令狐沖提氣疾奔,片刻間便奔到了大廳之中。

    黃鐘公大叫:“二弟,二弟,你到那裡去?”令狐沖不答,仍是拔足飛奔,突見迎面一人站在大門正中,說道:“二莊主,請留步!”令狐沖奔得正急,收足不住,砰的一聲,撞在他的身上。

    這一沖之勢好急,那人老大一個身子直飛出去,摔在數丈之外。

    令狐沖忙中一看,見是一字電劍丁堅,直挺挺的橫在當地,身子倒确是作“一字”之形,隻是和“電劍”二宇卻拉不上幹系了。

     令狐沖足不停步的向小路上奔去。

    黃鐘公等一到莊子門口,便不再追來。

    令狐沖隻是揀荒僻的小路飛奔,不多時便發覺到了一處無人的山野,顯是離城已遠,不知不覺間竟然已奔出了不少路。

    說也奇怪,他如此迅捷的飛奔,停下來時竟是既不疲累,也不氣喘,比之受傷之前,似乎功力尚有勝過。

    他除下頭上的罩子,聽到淙淙水聲,口中正渴,當下循聲過去,來到一條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去捧水喝,水中映出一個人來,頭發蓬松,滿臉胡子,神情甚是醜怪。

     令狐沖吃了一驚,随即啞然失笑,自己在獄中囚居數月,從不梳洗,自然是如此龌龊了,霎時之間,隻覺全身奇癢,當下除去外袍,跳在溪水中好好洗了個澡,心想:“身上的老泥便沒半擔,也會有三十斤。

    ”渾身上下洗得幹淨,喝飽清水後,将頭發挽在頭頂,水中一照,隻覺虬髯俊目,頗有一副英武之态,與先前面白無須的少年令狐沖固自不同,而與經向問天化裝後的擁腫模樣更是沒半點相似之處,心想:“梅莊是個什麼所在?何以要将那位姓任的前輩囚在地牢之中?須得仔仔細細的去打探明白。

    倘若那位任前輩乃是身遭暗算,我自須設法将他救出。

    隻是他自稱脫困之後,要大殺武林中人,到底此人是好是歹,須得先行弄清楚了,不可魯莽行動。

    ”又想:“我這等模樣,隻須換過一身衣衫,便是徑行到梅莊,黃鐘公他們也認我不出。

    ” 穿衣之際,覺得胸腹間氣血不暢,當下盤膝坐在溪邊,行功片刻,便覺丹田中的内息己散入奇經八脈之中,丹田之内又是如竹之空,似谷之虛了。

    他不知自己其實已練成了當世第一等厲害的功夫,适才抓住黑白子的手腕,已将他畢生修習的内功吸了過來,貯入自己丹田之中,再這麼散入奇經八脈,那便是将黑白子的内力作為己用,陡然間增加了一位高手的功力,自是精神大振了。

    眼見天色将黑,腹中又有些饑餓,一摸黑白子長袍的衣袋之中,并無銀兩,卻有一個翡翠鼻煙壺,碧綠可愛,是件名貴的古董。

    當下整了整衣衫,望見杭州城中炊煙四起,便下山向城中行去,找了家客店投宿,叫酒叫肉,吃了一飽,當晚好好安睡一宵。

    次晨将那鼻煙壺到當鋪中去押了幾十兩銀子,購買衣衫鞋襪,全身換上了,臨鏡一照,居然自己也不認得自己了,忽想:“倘若小師妹見到我這等模樣,不知會怎樣想?唉!我大難不死,再世為人,何以總是念念不忘的記着小師妹?” 走出客店,信步所之,來到了西湖之畔,隻見臨湖好大一家酒樓,酒旗臨風招展,寫着“宋氏樓”三個大字。

    令狐沖酒瘾大起,當即邁步走進酒樓、在臨湖一個座頭上坐了,店小二斟上酒來。

    令狐沖喝了一口,乃是十二年的陳紹狀元紅,也算是一流美酒。

    其時炎夏初過,沿岸湖中盡是田田蓮葉,清風拂面,遠挑一湖碧水,心情極是舒暢尋思:“昨日此時,我還被關在這湖底的黑獄之中,今日卻已身得自由,在此飲酒觀景。

    老天待我,可也是不薄了。

    ” 他酒興一起,喝了一斤又是一斤,店小二不住手的一壺壺打上來,隻贊:“這位客官好大的酒量!”正喝間,隻聽得腳步聲響,樓梯上走上來四個人。

    令狐沖一瞥之間,心下便是一凜,隻見這四個人的目光都是精光四射,顯然都是武功極高的人物。

    這四人中三個是五六十歲的老者,另一個則是個中年婦人。

    四個人服色都是頗為樸素,除了背上各負包袱外,腰間也未攜有兵刃。

     其中一個老者身材特高,在樓梯口一站,顧盼之際,極是威武。

    他向令狐沖瞧了一眼,轉頭道:“這裡倒也幹淨,便在這裡吃吧。

    ”其餘三人道:“很好!”四個人在臨湖的另一張桌旁坐了。

    店小二過去招呼,那知這四人貌相雄壯,居然既不喝酒,也不吃肉,叫的都是素菜,再要了六斤面條。

     這四人吃飯時一言不發,隻是吃飽了便算了事,對于菜肴滋味的美惡,似是全不在意。

    店小二過去殷勤招呼,說道:“這味炒素什錦是我們廚子的拿手好菜,妙在全用素菜,吃來卻有鵝肝、豬腰、鴨肫三種不同的滋味,四位以為如何?”一個粗壯的漢子聲道:“素菜就是素菜,要什麼豬肝、牛肝的味道?”令狐沖聽他說話是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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