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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研究論争述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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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籍貫——太原即東原解》(載《齊魯學刊》1994年增刊)中指出:曆史上有過三個太原郡,分别在今天的山西、甯夏、山東。

    《錄鬼簿續編》所說的“太原”,很可能是指東晉、劉宋時期設置的“東太原”,即山東太原,與“東原”實為一地。

    東太原這一建制早已廢置,但因《錄鬼簿續編》的作者有用古地名、地方别名等生僻地名的習好,故對羅貫中的籍貫也用了生僻地名。

    此處的“太原”,與《水浒傳》、《三國志傳》上題署“東原”都是對的,隻是分别用了兩個生僻的古地名。

    這是一個具有啟發意義的思路。

    随後,楊海中的《羅貫中的籍貫應為山東太原》(載《東嶽論叢》1995年第4期)、杜貴晨的《羅貫中籍貫“東原”說辨論》(載《齊魯學刊》1995年第5期)進一步論述了“太原”應指“東太原”,亦即“東原”。

    這樣,就為“東原”說與“太原”說打通了聯系,朝着問題的解決大大前進了一步。

     (二)關于《三國演義》的成書年代 長期以來,學術界公認《三國演義》成書于元末明初。

    本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一些學者不滿足于“元末明初”的籠統提法,對《演義》的成書年代問題作了進一步的探讨,提出了五種有代表性的觀點: 1.“成書于宋代乃至以前”說。

    持此觀點者主要是周邨。

    他在《〈三國演義〉非明清小說》(載《群衆論叢》1980年第3期)一文中,就江夏湯賓尹校正的《全像通俗三國志傳》提出了三條論據:(1)該書在《玉泉山關公顯聖》一節中有“迄至聖朝,贈号義勇武安王”一句,而關羽封贈義勇武安王是在北宋宣和五年(1123),因而此句“隻能是宋人說三分的口吻”。

    (2)該書“記有相當多的關索生平活動及其業績”,而“關索其人其事,輾轉說唱流傳時代,應早在北宋初,也可能更早于北宋初年,在唐五代間。

    而這也可能是《三國演義》成書遠及的時代。

    ”(3)該書的地理釋義共14條,計17處,其中15處可以推斷為宋人記宋代地名;其中也有2處是明初的地名,但這可能是傳抄、傳刻過程中後來加上的。

    此說完全忽視了《三國演義》吸取元代《三國志平話》和元雜劇三國戲内容的明顯事實,難以成立,因而至今無人贊同。

     2.“成書于元代中後期”說。

    持此說者以章培恒、袁世碩為代表。

    章培恒在《〈三國志通俗演義〉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4月)第三部分,根據書中小字注中提到的“今地名”進行考證,指出:“這些注中所說的‘今時’何地,除了偶有誤用宋代地名者外,都系元代地名。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元文宗天曆二年(1329),曾将建康改為集慶,江陵改為中興,潭州改為天臨;“然而,在《三國志通俗演義》中卻仍然把建康、江陵、潭州作為‘今地名’,而不把集慶、中興、天臨作為‘今地名’,這是否可以理解為該書寫作時還沒有集慶、中興、天臨這樣的‘今地名’呢?”文章由此認為:“《三國志通俗演義》似當寫于元文宗天曆二年(1329)之前”,其時,羅貫中當在三十歲以上。

    袁世碩在《明嘉靖刊本〈三國志通俗演義〉乃元人羅貫中原作》一文中認為,《三國志通俗演義》成書于元代中後期,約為十四世紀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

    其主要論據是:(1)書中共引用330餘首詩來品評人物,收束情節,這“與宋元間的平話是很近似的”。

    書中所引詩詞,“不署姓名的泛稱,多用‘後人’、‘史官’,‘唐賢’一詞用了一次,‘宋賢’一詞用過十多次,卻不見‘元賢’一類字眼。

    這可以視為元人的口吻,表明作者為元人。

    ”而署名作者基本上是唐宋人,也表明《演義》作者為元人。

    (2)書中小字注所提到的“今地名”,除了幾個筆誤之外,“其餘的可以說是全與元代之行政區名稱相符”。

    其中,江陵、建康、潭州均為元天曆二年(1329)以前的舊地名。

    “據此,有理由将作注的時間斷為這年之前。

    如果考慮到人們在一段時間裡仍習慣于用舊地名,那麼将作注時間往後推幾年、十幾年,是可以的……所以,我們可以将作注的時間斷為元代的中後期,約為十四世紀的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

    ”而書中的注絕大多數出自作者之手,因此,《三國志通俗演義》即應成書于這一時期。

    不久以前,杜貴晨發表《〈三國志通俗演義〉成書及今本改定年代小考》(載《中華文化論壇》1999年第2期),為“成書于元代中後期”說提供了新的論據。

    他發現,明初瞿佑的《歸田詩話》卷下《吊白門》則在引述南宋陳剛中的《白門詩》和元末明初張思廉的《縛虎行》時,有“布罵曰:‘此大耳兒叵奈不記轅門射戟時也’”一語,而張思廉的《南飛鳥》詩中則有“白門東樓追赤兔”一句,二者既非來自《三國志》、《後漢書》等史籍,又非來自《三國志平話》,而是出自《三國志通俗演義》。

    再參酌章培恒、袁世碩二先生的意見,他認為《三國志通?籽菀濉煩墒橛谠⒆谥林穩辏?323)至元文宗天曆二年(1329)之間,即泰定三年(1326)前後。

     3.“成書于元末”說。

    陳鐵民在《〈三國演義〉成書年代考》(載《文學遺産增刊十五輯》,中華書局1983年9月第1版)中認為:嘉靖本《三國志通俗演義》無疑是今存最早、最接近原著面貌的刻本,利用其注釋來考證《三國演義》的成書年代是可靠的。

    根據嘉靖本注釋中有評論和異文校記,以及有不少錯誤等情況判斷,這些注釋不大可能為羅貫中自作,而是《演義》的抄閱者和刊刻者零星寫下,逐步積累起來的,其中有的作于元末,有的作于明初。

    既然有的注釋作于元末,那麼《演義》的成書年代自然也應在元末;即使根據一些作于明代洪武初年的注釋,也可推知《演義》成書應在元末,因為隻有在《演義》寫成并流傳之後,才有可能出現《演義》的注釋。

    周兆新在《〈三國志演義〉成書于何時》(載其主編之《三國演義叢考》一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年7月第1版)中指出:聯輝堂本《三國志傳》中有“聖朝封贈(關羽)為義勇武安王”一語,湯賓尹本《三國志傳》亦有相似語句,兩本在提到“聖朝”之前,均曾提到“宋朝”,二者對舉,可見“聖朝”不可能指宋朝;而明初洪武至永樂年間均無封贈關羽之事,可見“聖朝”也不可能指明朝。

    這樣,它隻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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