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獨占“人和”之利,吸引了文如諸葛亮、龐統,武如關、張、趙雲等英雄才俊似百川入海般争相歸附,最終成就了鼎足天下的豐功偉業。
要論《三國演義》中的“義”,就不能不談關羽,人稱三國之中有“三絕”,關羽就是“義絕”。
關羽曆代加封,直至“蓋天古佛”,成為人神極至,這與他的“忠義”是分不開的。
在第一回出場時關羽就介紹自己說:“因本處勢豪倚勢淩人,被吾殺了。
逃難江湖五六年矣。
”路見不平,鋤暴安良,頗有些江湖豪俠的狂狷之氣。
而這種江湖俠義在“桃園結義”之後,因為有了“忠”的牽引,就逐漸轉化為“忠君之義”了。
正如關羽在“封金挂印”前對張遼所說的:“我與玄德,是朋友而兄弟,兄弟而又君臣也。
”
要為“義”幹幾件大事也許并非不易,但要将其融化在血液之中,見之于生活細節,而且有始有終,則着實不易。
關羽則事無巨細,皆以“義”為準則,不僭越,不疏漏,不愧真正的“義士”品格。
下邳敗降,他與曹操立以“三約”:一保節操,辨君臣之分,“隻降漢帝,不降曹操。
”二嚴男女之義,“二嫂處請給皇叔俸祿養贍,一應上下人等,皆不許到門。
”三明兄弟之義“但知皇叔去向,不管千裡萬裡,便當辭去。
”也就是說,投降可以變通,惟有對大漢之忠,對劉備之義,生死不渝。
所約三事,第一件似難卻易,第二件更是不難,曹操所難的隻是第三件:“然則吾養雲長何用?”張遼此時勸曰:“豈不聞豫讓‘衆人國士’之論乎?劉玄德待雲長不過恩厚耳,丞相更施厚恩以結其心,何憂雲長之不服也?”曹操于是從之。
可是曹操和張遼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曹操“設大宴,會衆謀臣武士以客禮待關公,延之上座。
”但關羽并不領情,禮不足以結之。
“又備绫錦及金銀器皿相送,關公都送與二嫂收貯。
”金帛不足以動之。
“又送美女十人,使侍關公。
關公盡遣入内門,令服侍二嫂。
”好色不足以眩之。
曹操見關羽戰袍已舊,便以異錦做袍相贈。
關羽将新袍穿于衣底下,仍用舊袍罩之。
曹操以為他節儉,關羽解釋說:“某非儉也。
舊袍乃劉皇叔所賜,某穿之如見兄面,不敢以丞相之新賜,而忘兄長之舊賜,故穿于上。
”曹操見關羽馬瘦,便贈以赤兔馬,“關羽再拜稱謝”。
曹操不解。
關羽曰:“吾知此馬日行千裡,今幸得之。
若知兄長下落,可一日而見面矣。
”毛宗崗歎曰“至情至性,讀至此令人淚下。
”
當然,曹操的厚待關羽也得到了回報。
關羽斬顔良、誅文醜,為曹操立下奇功。
更在曹操赤壁慘敗,逃至華容道時,關羽擔代着觸犯軍法的死罪,硬是網開一面,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報答了曹操當日的厚遇。
“願以一死酬知己”,關羽的“義士”形象也更顯得高大豐滿了。
但即便在“義”的光環掩蓋下,《三國演義》中結合得幾近完美的“忠”與“義”也因此出現了一絲裂痕:為“義”,關羽固然要“網開一面”;為“忠”,關羽卻應将劉備集團最大的敵人曹操斬盡殺絕。
“忠”與“義”在這時注定不能兩全,兩者的矛盾已初見端倪了。
《三國演義》中對張飛重“忠義”的品質雖然着墨不多,但寥寥數筆也勾勒出了一位活脫脫的為“忠義”可以不顧一切,甚至喪失理智的“莽漢”形象。
書中寫到關張“古城相會”時,有一段出人意表的精采描寫:
關公望見張飛到來,喜不自勝,付刀與周倉接了,下馬來迎。
隻見張飛圓睜環眼,倒豎虎須,吼聲如雷,揮矛望關公便戳。
關公大驚,連忙閃過,便叫:“賢弟何故如此?豈忘了桃園結義耶?”飛喝曰:“你既無義,有何面目來與我相見?”關公曰:“我如何無義?”飛曰:“你背了兄長,降了曹操,封侯賜爵,今又來賺我。
我今與你并個你死我活。
”(同上)
及至關羽斬蔡陽辨其冤,又借曹軍之口證往事,張飛才肯罷休。
在聽了二嫂述說前事後,“張飛方才大哭,參拜雲長。
”由此可見張飛對“忠義”的執着:桃園之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先前張飛誤會關羽背義,故不惜拼個你死我活,在張飛而言,這不僅是“義”,更是對劉備的“忠”;在誤會冰釋後,則大哭下拜,哭的是自己的莽撞,竟誤會了好兄弟,拜的是關羽的義薄雲天、忠心不貳。
在聞知關公為東吳所害時,張飛每日望南,切齒睜目痛恨,放聲痛哭不已,以至“血濕衣襟”。
在劉備因“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