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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忠義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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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谏阻,未敢輕舉”時,飛曰:“他人豈知昔日之盟?若陛下不去,臣舍此軀與二兄報仇!若不能報時,臣甯死不見陛下也!”端的是一位至情至性的英雄。

     而作為三人之首的劉備,對“桃園之誓”的執着一點也不遜色于關張二人。

    在張飛酒醉丢徐州,失陷劉備家小後,想拔劍自刎謝罪。

    劉備奪劍勸曰:“古人雲:‘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吾三人桃園結義,不求同生,但願同死。

    今雖失了城池家小,安忍教兄弟中道而亡?” 固然,有些枭雄在創業的階段往往會以虛僞的言行來籠絡人心,如趙匡胤、朱元璋等,他們打天下時都有一班親如兄弟的臣子,但在稱王稱帝後,就一心想着如何鞏固自己的江山,往日的好兄弟早就抛到九霄雲外了。

    劉備在這點上卻是值得敬重的。

    關羽失荊州,為東吳所害,劉備決意伐吳,替關羽報仇。

    趙雲曾谏曰:“漢賊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

    願以天下為重!”劉備答曰:“朕不為弟報仇,雖有萬裡江山,何足為貴?”于是不顧趙雲、諸葛亮等的勸阻,一意孤行,終于招緻彜陵大敗。

    以劉備曾經具備盡忠報國的政治家氣度,竟無法控制為弟報仇的感情沖動;以趙雲申明大義、諸葛亮運籌帷幄的理性之力,也不能改變劉備對兄弟恩義的執着。

    劉關張為之奮鬥一生的蜀漢事業的逆轉就這樣緣自一次任性的沖動。

    這是感情勝于理智的錯誤抉擇,它導緻了事業和個人的毀滅。

    但政治上的失敗卻給劉備帶來了做人的成功,這種情懷确實可歌可泣,這種道德悲劇确實為世俗民衆唱出了綿延千古的理想和哀怨。

     “忠義”同時也是維系整個蜀漢集團内部團結的紐帶。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千古賢相諸葛亮也是“忠義”的積極維護者。

     《三國演義》對諸葛亮“忠義”品質的描寫是多方面的,是無處不在的,也可以說,“忠義”這條紅線是貫串于諸葛亮一生的。

    為酬劉備“三顧”之恩,諸葛亮在八十萬曹軍壓境,兵敗樊城的危急時刻,不顧個人安危,隻身入吳,舌戰群儒,堅定了吳主孫權聯劉抗曹的決心,此乃他“忠義”表現之一。

    劉備白帝城托孤時,對諸葛亮說,“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則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為成都之主。

    ”諸葛亮聽畢,汗流遍體,手足失措,泣拜于地曰:“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盡忠貞之節,繼之以死乎!”此後他侍奉後主劉禅,雖然後主昏庸無能,但諸葛亮始終忠心耿耿,毫無怨言,履行了他對劉備的諾言,此為其“忠義”表現之二。

    諸葛亮“忠義”的表現又何止上述所陳,本文不過舉其牽牽大端而已。

     值得注意的是,劉關張和諸葛亮這種死生不棄的“義”是以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忠于劉漢王朝為依歸的大“義”。

    這種“義”在一定程度上也涵蓋了“忠”。

    恰如後來劉備三顧草廬時所說的:“漢室傾頹,奸臣竊命。

    備不量力,欲申大義于天下……”此處的“義”就有“忠”的意思。

    在《三國演義》中,所謂“匡扶漢室”隻是一種傳統的“忠”,對割據群雄來說,這隻是一種口号,“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

    ”(《呂氏春秋·貴公》)這種政治理論成為各派政治力量的思想武器。

    在“關雲長單刀赴會”一回中周倉便有一語責魯肅:“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豈獨是汝東吳當有耶?”除此之外,孔明出使東吳嘲斥孫權時;張松勸劉備入主西川時;華歆逼獻帝退位時都闡明了這種理論。

    因此《三國演義》中的“忠”隻有相對的意義,人們常常通過政治、倫理和功利的不同選擇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倒戈反水、擇主而事的現象層出不窮。

    而“義”在《三國演義》中卻是絕對的。

    馬超、黃忠的依附劉備,有别于魏延,前者雖屬無奈之舉但得到認可,而後者的主動行為卻飽受非議,世人謂之有“反骨”,原因就在于後者的行為被認為是“不義之舉”,用諸葛亮的話說,“居其土而獻其地,是不義也。

    ”這在《三國演義》的道德規範中是不允許的,在《三國演義》中,“義”是判斷人品、判斷是非的最主要标準。

    故而魏延救黃忠、殺韓玄、獻長沙三功合一,仍無法抵其“不義”之過,幾乎被斬,隻為劉備擔心“若斬此人,恐降者人人自危”才得以苟活,“義”這一标準的絕對性由此可見一斑。

    也正緣于此,關羽華容道的“放虎歸山”,才會因其合乎“義”而被譽為“義釋曹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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