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烏巢之火的影響也沒有明顯化,而以軍力來看,張郃、高覽所領的“重兵”未必處于劣勢,這樣情況下的投降,應該稱得上是非常之舉,而這也正是張郃拿捏準軍機變化的表現。
事實證明,這成為左右後來戰局的關鍵,對曹操而言而是得到了相當大的一筆籌碼。
所以對于張郃來歸,曹操驚喜之餘,有“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之喻,以之為“偏将軍、都亭侯”,可以說是相當厚待。
曹操之下,星光燦爛,而張郃再次表現出巨大作用,是在漢中之役。
“劉備屯陽平,郃屯廣石。
備以精卒萬餘,分為十部,夜急攻郃。
郃率親兵搏戰,備不能克。
”陳壽後評稱張郃用兵以巧變稱,而此戰則顯示出他的嚴整堅重。
劉備起自河北,又曾北從袁紹,對張郃向來應有所知,陽平廣石之役可能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魏略》“淵雖為都督,劉備憚郃而易淵。
及殺淵,備曰:“當得其魁,用此何為邪!”意以未得張郃而不滿。
夏侯淵“虎步關右,所向無前”,又素号知兵,卻為劉備所輕,張郃在關右漢中諸戰皆為淵部下,反倒為劉備所重憚,從劉玄德顧諸葛亮于鄉野、識馬谡于病中的閱人之道來看,也略見張郃的不簡單。
夏侯淵敗死(注2),“當是時,新失元帥,恐為備所乘,三軍皆失色。
淵司馬郭淮乃令衆曰:‘張将軍,國家名将,劉備所憚;今日事急,非張将軍不能安也。
’遂推郃為軍主。
郃出,勒兵安陣,諸将皆受郃節度,衆心乃定。
”遂不緻為劉備所乘,亦可見張郃在軍中的威望。
江陵
魏文帝繼位,以張郃為左将軍,“诏郃與真讨安定盧水胡及東羌,召郃與真并朝許宮,遣南與夏侯尚擊江陵”《郃傳》。
魏初,諸曹夏侯從戰統軍是定俗,而真正在前線奮戰的,卻是張郃這樣的外姓将領。
江陵之戰,《郃傳》隻記為:“郃别督諸軍渡江、取洲上屯塢。
”
《吳主傳》:“(黃武元年)秋九月,魏乃命曹休、張遼、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須,曹真、夏侯尚、張郃、徐晃圍南郡。
權遣呂範等督五軍,以舟軍拒休等,諸葛瑾、潘璋、楊粲救南郡。
------二年春正月,曹真分軍據江陵中州。
”
由以上二傳可見,帶兵分據中州的便是張郃。
《朱然傳》:“魏遣曹真、夏侯尚、張郃等攻江陵,魏文帝自住宛,為其勢援,連屯圍城。
權遣将軍孫盛督萬人備州上,立圍塢,為然外救。
郃渡兵攻盛,盛不能拒,即時欲退,郃據州上圍守,然中外斷絕。
權遣潘璋、楊粲等解而圍不解。
”這一段更是詳寫其過程。
這個江中洲具有相當重要軍事意義,對曹魏而言,可以阻斷對江吳軍的救援,對東吳而言,以之為基地可以随時進擊江陵城下,換句話說,占據了江中洲,便把握了整個戰局的主動,事實上,正是由于後來魏軍占領了江中洲,使得東吳多支援軍長期束手無策。
對于江中洲的地位,東吳方事先也有相當的認識,故以“萬人備州上,立圍塢”。
而張郃渡江擊孫盛,從前後相關記載來看,實乃江陵之役中最大的硬仗。
《潘璋傳》:“魏将夏侯尚等圍南郡。
分前部三萬人作浮橋,渡百裡洲上。
諸葛瑾、楊粲并會兵赴救,未知所出,而魏兵日渡不絕。
”單由浮橋延至陸上一點登陸,不可能搶灘成功,而必須以水軍配合,或是協助排除守軍對浮橋的幹擾,或是從背後牽制吸引洲上的守軍的兵力。
水陸兩方的配合本來就具有相當的難度,而由浮橋登陸,更是将己方一線暴露在敵方的一面中,因而最具艱險。
《夏侯尚傳》:“黃初三年,車駕幸宛,使尚率諸軍與曹真共圍江陵。
權将諸葛瑾與尚軍對江,瑾渡入江中渚,而分水軍于江中。
尚夜多持油船,将步騎萬馀人,於下流潛渡,攻瑾諸軍,夾江燒其舟船,水陸并攻,破之。
”先下流潛渡牽制水軍,再由陸路登上江中渚,便達到“水陸夾攻,破之”的效果。
這與上段分析的過程接近一緻,隻不過這裡沒有說明陸路方面用的是“浮橋”,難道是很偶然的巧合麼?
《三國志·諸葛瑾傳》後注引《吳錄》:“曹真、夏侯尚等圍朱然于江陵,又分據中州,瑾以大兵為之救援。
瑾性弘緩,推道理、任計劃,無應卒倚伏之術,兵久不解,權以此望之,及春水生,潘璋等作水城于上流,瑾今攻浮橋,真等退走,雖無大勳,亦以全師保境為功。
”
既然諸葛瑾身位大将之重,又:“性弘緩,推道理、任計劃”那麼很難将自己處于險地,貿然渡入江中渚,而“雖無大勳,亦以全師保境為功”表明他至少不曾遭遇大敗,那麼《夏侯尚傳》所言便不一定是事實。
同時,在魏書諸傳有關擊敗諸葛瑾一事的記載,隻見于《夏侯尚傳》,其它諸傳皆未提到。
由此,便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夏侯尚傳》中“入據江中渚”的,不是諸葛瑾而是吳将軍孫盛。
那麼這樣才與《三國志》中魏書、吳書諸傳及《吳錄》所載相吻合。
再仔細看《尚傳》中這段,“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