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恭敬的道:“張燕張軍師聞知皇甫嵩來勢浩大,颍州事急。
故請準‘天師’,令我與裴元紹,将天哭、天猛兩方餘部,1000人前來打探消息,共謀制敵。
”
“然則,是張軍師令你來的?”嚴政含含糊糊的道了一句,他适才喝得也不少。
“這……不知軍師令來,與‘天師’令來,可有什麼不同之處?”齊寶不緊不慢的說道,眼睛則一瞬不瞬的盯着張寶。
他實在沒有把握,褚飛燕,現名張燕,有沒有把張角中毒的消息,傳到河南。
他不願賭,也不敢賭。
所以他要知道更多的東西。
嚴政尴尬的笑了兩聲,不再說話,略顯無措的,轉頭看向張寶。
“聽說我兄長,偶染疾病,不能理事,可是真的?”張寶責怪的瞥了嚴政一眼,旋即又轉而看向齊寶幾人。
“曾有此說,現教中之事多為軍師所決。
不過天佑我‘太平道’,‘天師’必當無恙。
”至此,齊寶幾可斷定這位二教主,已知“天師”中毒之事,甚或他就是幕後主使。
隻是他未知齊寶究竟是誰的人,才不便明問。
“萬望如是。
”張寶随口應了一句,續又問道:“齊兄弟遍睹我河南、河北之黃巾軍,敢問南北相較,孰強孰弱?”
齊寶一怔,一時不知二教主意欲何為。
是試探他?還是要拉他入夥?“這個,河北乃我教興起之所,有如胸腹之地,兵力強盛;河南有二教主與張曼成将軍,成犄角之勢,進則同進,退則同退,交相呼應,互為馳援。
實伯仲之間也。
”
“齊兄弟不愧是何芝何軍師的學生,确有言詞。
不知你師父可好阿?”
“何伯父染疾,尚在卧床,見不得客。
前日,其嫒香兒已與張儀成婚,張儀入贅改姓何。
是為沖喜一說。
”齊寶邊說,邊小心的思量着可有留下破綻。
太平村可進不可出,除非是張角的死士,再有就是齊寶、馬秀娥、裴元紹幾個特例。
應該是不會洩了消息,所以張寶理應并不知道他見過張角。
而齊寶轉道廣宗時,與何芝兩人把戲演的十足,張燕也沒有懷疑,身份當不為張寶所忌。
“哦?可惜啊,何先生如此才學,正該為我教出些大力才是。
不想他生厭世之意,遁于山嶺。
實乃我等之恨事也。
想我等男兒,堂堂七尺之軀,正是建功立業之時,豈容埋沒?更恍若何兄一般遁世避世了。
齊兄弟以為然否?”張寶說着,神情甚為激動。
“二教主所言,甚得我等之心。
”齊寶等人紛紛站起,齊聲道。
張寶哈哈一笑,走到齊寶面前,說道:“你言我兄長願與我約期制敵,不知可有些許要你交代的?”
“軍師曾言,我‘太平道’之興衰,實系于‘天師’與二教主之手。
‘天師’主河北,二教主主河南,若日月之交輝。
我黃巾軍自正月起兵以來,縱橫8州,掃蕩南北,莫不是二位教主之功勞。
今‘天師’領15萬教衆與盧植戰于廣宗,屢有勝績。
奈盧植狡詐,不得魁首,反殺傷我徒衆無數。
累得教主憂思成疾,視事漸少。
軍師以為,河北冀州之地,乃我教之根本,不忍見其因此而軍心渙散,故望二教主能早日北上,為‘天師’分憂。
”齊寶說話之聲漸小,說得最後一句時,隻面前的張寶可聞。
河南的黃巾軍多為張寶的親随,在此想要力擒張寶,幾可說是癡心妄想。
此外的另一條路,就是将其誘上廣宗。
而最大得誘餌,無疑就是那15萬黃巾軍。
“你可見過我大哥?”張寶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
臉上不見喜怒,在旁人看來,他隻不過是鬥了鬥嘴唇。
“未曾。
”齊寶不假思索的答道,因為他确定,二教主已經知道了何芝假冒‘天師’的事。
而他的回答則明确了,自己是張燕一邊的人。
張寶眯縫着眼,點了點頭,向後退開了兩步。
一時間,再沒有人說話,營帳内安靜下來,靜的讓人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齊寶感覺到惶恐、不安、焦慮,他就像一個在期盼赦令的死囚,在等待着決斷。
他不知道,在帳外,在呼呼的風聲之下,在寂靜的原野之上,有無數的陰謀正在一步步收緊它們袋口。
而無論對于哪個來說,齊寶都隻是個獵物而已。
※※※
“齊兄弟啊,你太令我失望了。
”張寶凝視着手中的酒樽,若有所思的道。
而這話聽在齊寶耳朵裡,無異于晴天霹靂,使他愣在當場。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也不知道,這位高深莫測的二教主,憑什麼如此的肯定。
“你不信?你以為,那個将死之人的身邊,就不會有我的心腹?”張寶已不再是先前那一幅将醉未醉的模樣。
他的眼圓睜着,臉上肌肉,因強壓着内心的興奮,而劇烈的抖動。
他就像是一頭饑餓的狼,而齊寶就是他眼中的獵物。
“二哥,我早說這姓齊的,是老大的狗,你又何必與他多費唇舌!”張梁。
說話的,正是本應守護在“天師”身旁的張梁。
看着他與孫仲悠然步入營帳,齊寶隻覺一陣的無力。
“天師”輸了,徹徹底底的輸在了他的兩個兄弟手上,輸在了永不滿足的人心上。
“現在怎麼辦?是戰,是降?”齊寶看着身邊,一臉不知所措的兄弟,躊躇不已。
“齊兄弟,正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