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羌人在内地占不住腳後,便轉移到三河地區居住和繁衍子孫。
羌人與匈奴、鮮卑不同的是,羌人多與漢人雜處,因之羌人務農的成分遠遠多于烏桓等族。
而羌人與漢人互相學習、貿遷有無、和睦相處時期也比較多。
《後漢書》卷87《西羌傳》有如下的叙述:
其俗氏族無定,或以父名母姓為種号,十二世後,相與婚姻,父沒則妻後母,兄亡則納厘嫂,故國無鳏寡,種類繁熾。
不立君長,無相統一,強則分種為酋豪,弱則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為雄。
殺人償死,無它禁令。
其兵長在山谷,短于平地,不能持久,而果于觸突,以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祥。
堪耐寒苦,同之禽獸,雖婦人産子,亦不避風雪,性堅強勇猛,得西方金行之氣焉。
王教修則賓服,德教失則寇亂。
由上可知,羌人的優點是能吃大苦、耐大勞,而且勇敢善戰,敢于反抗強暴,缺點是種類分散,不能凝聚為強固的政治集體。
所以進入漢末三國混戰局面時,羌人便成為割據者挾之以攻戰的工具。
從董卓入洛至獻帝東歸的七年中,挾持漢帝及大臣的都是涼州軍閥,他們軍中都有羌胡。
如鄭泰當面給董卓說:
天下之拳勇,今見在者,不過并、涼、匈奴屠各、湟中義從、八種西羌,皆百姓素所畏服,而明公以為爪牙。
又如當漢朝征調董卓為少府,卓不肯離軍而上書言:
所将湟中義從及秦胡兵皆詣臣言:“牢直不畢,廪賜斷絕,妻子饑凍”,牽輓車,使不得行。
羌胡憋腸狗态,臣不能禁。
辄将順安慰。
增異複上”。
《三國志》卷6《董卓傳》稱:
董卓,字仲颍,隴西臨洮人也。
少好俠,嘗遊羌中,盡與諸豪帥相結。
後歸耕于野,而豪帥有來從之者,卓與俱還,殺耕牛與相宴樂。
諸豪帥感其意,歸相斂,得雜畜千餘頭以贈卓。
漢桓帝末,以六郡良家子為羽林郎……為軍司馬……
董卓父曾為颍川綸氏縣尉,而卓屢與羌中豪帥相交結,說明卓亦為隴西豪家。
《三國志》卷6《董卓傳》注引《英雄記》言:“卓數讨羌胡,前後百餘戰。
”卓既以羌胡兵而立功,同時又靠鎮壓羌胡而升官。
後來他因手握強兵而逐漸驕縱,不肯離兵回朝。
卓死,其部屬李傕、郭汜等仍然挾持着漢獻帝及公卿大臣。
涼州軍人所以如此飛揚跋扈,其軍中多羌胡人是原因之一。
後來以今陝甘交界地帶為主要據點的韓遂及馬騰、馬超父子軍中亦多羌胡人。
《董卓傳》言:“韓遂等起涼州……卓西拒遂,于望垣峽北,為羌胡數萬人所圍”。
表明韓遂等軍中的羌胡人數當不下數萬。
《三國志》卷15《張既傳》注引《魏略》言:建安十六年(211年),韓遂在華陰為曹操大軍擊敗後,逃回湟中。
同傳注引《典略》言韓遂在湟中,因窮困,欲奔蜀,部屬成公英勸曰:“且息肩于羌中……招呼故人,綏會羌胡,猶可以有為”。
遂從其計。
《典略》又言:遂“宿有恩于羌,羌衛護之。
……(遂)乃合羌胡數萬……會遂死,英降太祖。
”總之,韓遂一生始終都受到羌人的支持。
馬騰,原籍扶風茂陵。
其父桓帝時為天水蘭幹縣尉,失官後,留隴西,與羌入錯居。
家貪,娶羌女為妻,生騰。
騰少貧,常砍材木負至市中售賣。
騰身長八尺餘,而性賢厚。
靈帝末,王國等及氏羌反漢,騰應募從軍,積功至征西将軍。
與韓遂結為異姓兄弟,後以部曲相侵,又成仇敵。
建安十三年(208年),騰被曹操征召入朝,部曲由長子超帶領。
建安十六年(211年),韓遂、馬超在渭南與曹操馬上會晤,當時“秦、胡觀者,前後重沓”,說明遂、超軍中羌胡甚多。
操用離間計,使遂、超“更相猜疑,軍以大敗,超走保諸戎。
”楊阜言:“超有信、布之勇,甚得羌胡心。
”超率諸戎一度占有隴上郡縣,殺涼州刺史韋康。
建安十九年(214年),超受到韋康故吏楊阜、姜叙等的反擊,失敗後,取道羌人衆多的武都逃入氏中,輾轉入蜀。
以上董卓、韓遂及馬騰馬超都系借助于羌胡之力,以跳梁于關隴地區。
羌人酋豪因種類各自分散,始終未能有何作為。
曹魏統治下的羌人狀況,史書記述極其零散,如《三國志》卷15《張既傳》載:
酒泉蘇衡反,與羌豪鄰戴及丁令胡萬餘騎攻邊縣。
既與(護軍)夏侯儒擊破之,衡及鄰戴等皆降。
遂上疏請與儒治左城,築鄣塞,置烽候、邸閣以備胡。
西羌恐,率衆二萬餘落降。
其後西平麴等殺其郡守,諸将欲擊之,既曰:“唯光等造反,郡人未必悉同。
若便以軍臨之,吏民羌胡必謂國家不别是非,更使皆相持著,此為虎傅翼也。
光等欲以羌胡為援,今先使羌胡鈔擊,重其賞募,所虜獲者皆以界之。
外沮其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