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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魔方之九、膝下與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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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性格上的繁複多變,在兒子身上也得到了體現。

    在中國五千年曆史範圍内評選最優秀的父親,曹操大概也能榮幸入圍。

    他的兒子們不僅能力過人,體現能力的範圍也各不相同,如果我們暫時忽略來自母親一方的遺傳因素,則從這些兒子的各擅勝場上,我們也可看出曹操本人基因構造的複雜。

     曹丕作為帝王乏善可陳,一次大宴賓客,曹丕竟然還向臣下提了這樣一個可笑又可怕的問題:"若君王和父親都生着一種相同的頑疾,而你手上隻有一副救命藥,你是先救君王呢還是先救父親?"這和某些女子老喜歡刁難丈夫的那個弱智問題何其相似:"若我和你母親同時落水,你是先救母親還是先救我?"但他講過"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亦無不掘之墓"這樣的話,身為九五之尊而能有這份自知之明,實屬難得。

    曹丕作為文學評論家,簡直有劈山之功,在他頗有散佚的《典論·論文》中,不僅說出"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的靓語,讓文人墨客感動至今,還曾以筚路藍縷之德,通過對當世文人的評點,作了中國文學批評史上的首次嘗試。

    《與吳質書》中對建安七子的概括,亦頗得要領。

    曹丕的文章雖無法與父親較量雄奇慷慨,但也能自成一家。

    據我淺見,曹丕的觀察能力頗為了得,諸如"女無美惡,入宮見妒,士無賢愚,入朝見嫉",及"觀古今文人,類不護細節,鮮能以名節自立","文人相輕,自古而然"等提煉,皆切中肯綮,發人所未發。

    有此數語,曹丕也足可在中國文學史内随意出入,占據一個不亞于他在中國帝王史上的顯赫位置。

     有必要提一下"才高八鬥"的曹植嗎?他的辭賦裡,有着最華美的藻翰、最豐潤的意象,不僅時人鹹瞠乎其後,放眼千年,亦難逢敵手。

    曹植還是憂郁的,自早年與兄長曹丕争奪太子權铩羽而歸之後,尤其因擅走司馬門一事遭到曹操蔑視之後,曹植的地位一落千丈,連妻子都被父親殺害。

    "大難出詩人"、"文章憎命達",作為幸災樂禍的後人,我們反而從他的詩文中更能讀到一些幽怨之氣。

    生命的晦氣轉化為藝術的亮色,這是藝術世界中屢試不爽的規律,曹植體現得尤其充分。

    人們習慣于将曹植想象成一個文弱的詩人,牢騷滿腹,隻知整天與幾位脾性相投的朋友飲酒談天。

    這其實是一個錯覺,文武全才,這是曹操培養兒子的基本方向,曹植雖不及曹丕那麼擅長擊劍、摔跤、射獵,但沙場上的志向也是不輸壯士的。

    如果當年帶兵去合肥與孫權打仗乃是迫于父親命令的話,後來屢次三番地向曹丕、曹丕死後又向魏明帝曹睿寫出《求自試表》,則明顯表達出曹植體内亦有一股效命沙場的膽氣。

     曹操有個一臉黃須的兒子曹彰,武藝驚人,也許竟可與許褚、典韋一流悍将比試一番。

    他不僅擅長射箭騎馬,臂力過人,尤其還有一段"手格猛獸"的傳奇經曆。

    如果相信史書記載的話,曹彰打虎和後世的武松完全是兩個境界:曹彰幾乎是以一種獅子搏兔的氣概,将老虎逗弄得俯首帖耳,沒一絲脾氣。

    曹操對這位"黃須兒"自也歡喜非常,但仍不忘提醒他:"你不知道念書,隻知乘馬擊劍,此匹夫之能,算什麼本事。

    "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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