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史書《三國志》、小說《三國演義》,還是以之為背景的遊戲、漫畫,或其它文藝作品,實際上的時間跨度,都比史學上所稱的“三國時代”要長很多。
一般從東漢中平元年(184年)黃巾起義開始叙述,到西晉鹹甯六年(280年)滅吳結束。
而實際上的三國時代,是迄自魏黃初元年(220年)曹丕篡漢。
所以咱們所要談的,應該稱之為“後漢三國時代”。
這是一個大混亂的時代,但既非空前,也不絕後。
之前的春秋戰國,割據勢力更多,之後的五胡亂華,政權興廢更象走馬燈一樣。
但一來這是從秦漢的豪門制度向唐宋的官僚制度演化的第一步,二來羅貫中的《三國演義》婦孺皆知,才會使它成為我們今天最了解和最受感動的一段曆史時期。
亂世出英雄,隻有這樣的時代,才是包括遊戲在内的各種藝術形式最經常表現,和最希望表現的背景,而它所産生的或智或愚,或忠或奸的種種人物形象,才會真正深入人心。
所謂三國,當然是指曹操的兒子曹丕和劉備、孫權三個人所建立的王國,将廣大的中國疆域一分為三,征戰不休。
三國分裂的局面,整整延續了六十年。
我們習慣把劉備在成都建立的政權叫作“蜀漢”,或者簡稱為“蜀”,這沒有錯。
但許多影視劇或遊戲作品中,也是這樣表現的,卻實在是以訛傳訛。
劉備是漢中山靖王之後,他的立國,号稱是繼承漢朝之正統,所以這個四川的割據政權,其正式國号當然應該是“漢”,或者叫“大漢”。
當時的其它并立政權,魏啊、吳啊,為了證明自己才是中國的正統,所以藐稱其為“西蜀小寇”,是可以理解的。
後世的曆史學家為了把它和東西漢(或稱前後漢)相區别,所以稱之為“蜀漢”或“蜀”,也不存在什麼大的問題。
但,如果在各種藝術作品中也把以上種種别稱當作是這個政權的正式稱呼,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劉備軍高舉“蜀”字大旗,無異于自己扇自己耳光──“俺是地方割據勢力呀!”“俺們是叛亂軍呀!”“别把俺們當中央政府呀!”“俺們就是瞎搗亂的賊寇呀!”什麼事?劉備以後就别叫劉備了,可以改叫土匪。
後漢滅亡的表象,是宦官和外戚争權。
當中華三國聯盟之曆史與遊戲後漢滅亡的表象,是宦官和外戚争權。
當初王莽篡漢,就是利用的裙帶關系,劉秀創立東漢以後,仍然不記取這個教訓,有很多代皇帝都寵信外戚,結果外戚的權力和膽子都越來越大。
漢質帝不過罵了掌權的外戚梁冀一句“跋扈将軍”,就被梁冀下毒害死了。
漢桓帝繼位以後,與宦官唐衡、單超、左悺、徐璜、具瑗密謀,發動政變,才終于宰了梁冀一家子。
外戚的威風是暫時壓下去了,可是宦官卻從此掀起了軒然大波。
單超等五人,因為誅殺梁氏的功勞,全都被封了侯。
桓帝從此不相信大臣,隻相信身邊的宦官,宦官們馬上抖了起來。
他們欺上瞞下,賣官鬻爵,蹂躏百姓,欺壓朝臣,無所不為。
士大夫們看不過去,聯合起來和宦官鬥,雖然一直處在下風,卻受到朝野上下的同情,成為讀書人的楷模。
實這些士大夫未必都是好東西,讀書人打着“聖人”的幌子,就認為自己絕對正義,其偏執狂氣不會比宦官好多少。
他們或者逮到宦官的錯處,不但往死裡整,還要殺人全家;或者為了對付宦官,公然破壞國家法律。
宦官給逼急了,又要瘋狂反撲。
延熹九年(166年),宦官把和他們作對的士大夫編了一個名冊,對漢桓帝說這票人結黨營私、诽謗朝廷,都應該宰掉——由此産生了“黨人”這個詞彙。
第二年,發布诏書,把黨人們殺了一批,其他都終身監禁,永不錄用,這就稱之為“第一次黨锢之禍”。
“锢”,就是束縛、關押的意思。
黨人們一看形勢不妙,忙着拉宦官的老對頭外戚出來做靠山。
建甯元年(168年),當時最大的外戚、大将軍窦武和太傅陳蕃,趁桓帝死、靈帝立的混亂機會,密謀誅殺宦官失敗,被宦官把他們都砍了,把他們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