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用漢獻帝的名義發号施令,這是曹操手中最有政治意義的一張王牌。
曹操打着這張王牌,撈到了别人無法撈到的好處。
當時,烽煙滾滾,誼強割據,皇帝被趕着到處跑,“挾天子”究竟是塊肥肉,還是個累贅?起初衆将有争議,曹操也有顧慮,自己看不準,就問計于荀彧、程昱等人,終于下了“挾”的決心。
“修耕植以畜軍資”,是曹操為實現其政治理想而奉行的又一大方針。
漢末三國之際,生産力的破壞極其嚴重,人口銳減,土地荒蕪,“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曹操為了使生産力恢複發展起來,在修耕植方面着力抓了屯田。
屯田制的推行意義深遠,至今為史家們稱道。
可是,大規模地推行屯田制的決心,曹操也是在聽了棗祗等人的意見之後下定的。
戰亂之中搞屯田,民衆逃跑、毆鬥、抗交稅賦的事層出不窮,曹操是按照任峻等人的高見解決的。
官渡之戰,是曹操平定北方的決定性戰役。
曹兵與袁兵以一比十處于明顯劣勢。
從公元200年2月抖動戰幕到大戰結束,曆時9個多月,攻防相持,瞬息萬變,以弱勝強,談何容易!曹操曾幾度陷入困境,但每到關鍵時刻,總是虛榮心采納謀士意見,從而避免了決策失誤,轉危為安。
戰鬥一開始,袁紹派大将郭力、顔良等東攻白馬,自率兵将渡河。
曹操想徑直去救白馬,這時謀士荀攸說:咱們兵少不敵,到延津後如渡兵去抄袁後路,袁必西應,然後出其不備,輕兵襲白馬,顔良可擒。
“公從之”。
袁紹果然上當,曹操初戰即勝。
兩軍在官渡拉鋸,曹兵幾戰不利,“傷者十二三”,眼看又斷了糧草,曹操想退兵,寫信與荀彧商量,荀彧說:現在雙方主力都在這裡,咱們是以弱戰強,若這樣退兵,必為紹軍所乘,那咱們可完。
袁紹不會用人,相持必敗。
曹操又“從之”。
袁紹也有軍糧不足問題,第一次運糧千車,曹操“用荀攸計”,派徐晃等将截擊大破之。
第二次袁紹派兵萬人運糧,恰巧這時袁紹的謀臣許攸來降,建議曹操截擊,“左右疑之”,荀攸、賈诩認為可行。
曹操當即采納,親自領兵奇襲,大獲全勝。
從此袁紹軍心大亂,衆叛親離,慘敗而逃。
查史書,同是這個戰役,曹操對參謀人員的意見是“三從”,而袁紹則是“三拒”,納谏優劣,高下判然。
曹營内戰将雲集,有的性如烈火,視死如歸(如典韋、龐德等),每有大戰惡鬥,曹操總是派他們披堅執銳,沖鋒陷陣;有的智勇雙全,文武兼備(如曹仁、張郃等),曹操平時把他們放在重要崗位,遇有戰事,放手讓他們統帥諸軍,獨擋一面;有的膽識不足,猶柔寡斷,曹操就因人制宜,将他們搭配在合适的主帥營中,當好配角。
(最能說明問題的是公元215年的魏吳合肥之戰,見另篇)曹操量才任使,既善用人,又善用言的實例很多,隻要有一技之長,他就抓住不放。
對于不能征戰的文人,曹操也愛不釋手。
如果不是曹操把那些著名的文士都收攏到自己周圍,并發揮他們的作用,很難想象我國的文學史上,會有空前繁榮的“建安時代”。
文學大師王粲,根據自己親身經曆,将曹操、袁紹、劉表作了對比,深有感觸地說,袁紹雖兵多,“然有賢而不能用,故奇士去之;劉表雍容荊楚,坐觀時變,士之避亂荊州者皆海内之俊粟,表不知所任,故國危而無輔。
明公定冀州之日,下車即繕其甲卒,收其豪傑而用之,以橫行天下;及平江、漢,引共賢俊置之列位,使海内回心,望風而願治,文武并用,英雄畢力,此三王之舉也”。
(《三國志·魏書·王粲傳》)觀曹操用人實踐,王粲之辭并非阿谀。
曹操知人善任,王粲感懷之言深刻地說明,衡量一個領導人是否高明,不僅看他招攬聚集了多少人,更要看他如何用人。
聚才是為了用才,用好才能更好地聚才。
人才再多而不善用,不是造成怨聲載道,就是反使内耗叢生。
這樣,人才越多,反作用越大,不僅不能成事,反而壞了大事。
現代領導者當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