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演義,賈诩可稱三國謀士中出乎其類,拔乎其萃的人物。這麼評價從兩點講:一是謀出奇至準、謀至深及廣;二是他完全是謀士(不似諸葛為丞,治國安邦;不如周郎掌帥,領兵作戰;更非曹操擁兵,稱霸一方,他卻在帷幕後獻計,達到替将軍作主的效果。)。
賈诩先後投靠的段煨、劉表和張繡等,并且他為李傕、郭汜出主意,但決不是要真心輔佐他們。他之所以委身于其帳下,僅僅是因為他們能夠對他言聽計從,能使他的謀略得以展示,從而達到自身價值的體現。
《三國志·魏書十·荀彧荀攸賈诩傳》,将賈诩與曹操手下最具威望的二荀(荀彧、荀攸)并列立傳,可見其智謀與安國的能力了。但注家裴松之的認為:攸、诩之為人,其猶夜光之與蒸燭乎!其照雖均,質則異焉。今荀、賈之評,共同一稱,尤失區别之宜也。似乎有不滿之言。更有言論講,是賈诩挑動李傕、郭汜進攻長安、又間接導緻李、郭二人在長安城外自相殘殺,随着李傕、郭汜的反戈一擊,東漢再也沒有喘過氣來,由此認為賈诩為東漢末年社會動蕩的元惡之一。
分析一個人,要從内外兩方面理解,人也是辯證的統一。看看賈诩,我們必需回到他所處的時代,更要了解他那個時代的地域文化及背景。
東漢末年,諸侯割據,軍閥争霸,外族劫掠,強盜橫行,天災不斷,天下大亂,很多人為了追求自己的個人目的或者尋覓自己生存的保障,導緻道德禮教完全喪失,即然處在那個風雨飄搖的亂世,個體生命的存在完全沒有任何保障,六欲七情在這樣一個時代,生存欲必然擺在所有一切之上(注:公元156年人口5007萬,經過黃巾起義和三國混戰,公元208年赤壁大戰後的全國人口為140萬,公元221年人口下降到90萬;損失了98.3%。“馬前懸人頭,車後載婦女”、“白骨露于野,千裡無雞鳴,生民百餘一,念之斷人腸”,公元208年赤壁之戰曹操說漢末三國大動蕩活下來的人隻是原來人口的1%!一直到公元265年,三國人口總計才767萬。),一切道德都要讓位于生存的需要。
賈诩出生在武威姑臧,僻處西涼,與遊牧民族鬥争和雜處的生活體驗、嚴峻的生存環境的考驗導緻賈诩不會去在意那些已經變得虛無缥缈的道德禮教,他的謀略計策隻是關注基本生存,他認為:他和他周邊的人的生存為第一要旨,他縱橫馳騁地展現自己的謀略才華,正是這種意念使得他的謀略達到了權變的頂峰。在東漢末年的大環境中,他賈诩隻不過是微乎其微的人物,在三國的棋盤上,他隻是一顆棋子,不過他那種時代所賦予的性格和才華,合乎實際進行的創造性思維,随機應變、巧施計謀讓他成就了一件件别人不能顯現的精神!
在觀書中所雲:诩自以非太祖舊臣,而策謀深長,懼見猜疑,阖門自守,退無私交,男女嫁娶,不結高門,天下之論智計者歸之。
由此可見,你用如何眼光來評價賈诩這個曆史人物呢?
在亂世中,他能否遊戲人生?
在權力前,他可否追求權勢?
永遠謹慎保護自己及家人,并且對哪一個勢力都沒有真正的感情,真正是---冷眼看盡天下事,滄桑沉浮與我來;他的才華多數是為了一種生存而體現,他可以看着事件按照自己所預期的那樣發展,他的情感永遠無處顯現,生在亂世,何須多情,人之初體驗,完全可以作為旁觀者。
生存,在非道德化的時代生存,一切贊許的眼光不能看待一個非道德化的行為,賈诩擺脫了道德禮教的束縛,才能閃耀一種千古不滅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