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失傳了。
祖千秋說琉璃杯是透明的,但琉璃是一種釉彩,須加在黏土外層才能燒制成器皿,應是不可能透明的。
不知古代的玻璃工藝的發展和曆史,也不知是否古時兩者同名,就無法考證了。
黃河之行希奇古怪的事層出不窮,走了祖千秋,又來了老頭子,再加上桃谷六仙的打诨嘻談,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金庸先生擅長把寫電影劇本的手法運用在他的小說中,這在他的後期幾部巨作中更加突出,文字間充分發揮了對話語言的魅力,并在情節氣氛上,此起彼落,節奏分明,使我們不知不覺之間感受越發強烈。
第四本的印章是“檗下琴”,不知有何典故。
檗又稱黃檗,是一種喬木,質地堅硬,不知是不是制琴的好材料。
想起蔡邕火中辨木的“焦尾琴”的傳說,但說的是桐木,倚天中的何足道在少林彈的就是它。
雲南“五毒教”被寫作是苗人所創,看那藍鳳凰一出手就已邪門古怪,桃谷六仙也被制得服服帖帖。
雲貴古時多是高山叢林,又處南疆,氣候溫濕,易生瘴氣,連諸葛孔明七擒孟獲時也是屢受其害。
說使瘴,還可用地形藥物擊破,但使蠱就認真可怕了。
聽說在泰國、馬來西亞一帶頗流行此技,比用毒可高明上百倍,神秘上百倍了,至今好象還有很多未知數。
到是從未聽過苗人也會這玩意。
林平之受激而出,欲飲‘五寶花蜜酒’,那股子傲氣依然,卻被嶽靈珊喝止。
令狐沖不敢咀嚼也罷,還是一口喝了,已是勝了林平之一籌。
這毫厘差錯之間,嶽靈珊和任大小姐之間也已經較了一個高下。
五霸崗群豪聚會,嶽不群也要遭到冷落,令狐沖的這個面子背後不是任盈盈,而是東方不敗,實際上也就是‘利益’兩字而已。
這是人性的劣根,卻也是人性的使然。
要勘破這個道理,面對這個現實,權衡這個輕重,金庸後來寫了一個韋小寶。
像令狐沖這類人在這種社會中是無法獨善其身的,他的退隐也就在所難免了,就算是韋小寶,他想試試在這中間加入自己的原則,那麼他也隻能‘老子不幹了’。
“平一指道:‘醫不好人,那便殺我自己,否則叫什麼殺人名醫?’突然站起身來,身子幌了幾幌,噴出幾口鮮血,撲地倒了。
”(第十七回)平一指的死是死在自己的原則之下,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似乎也是很難生存的。
令狐沖‘心下一片凄涼’,又何嘗不是人世的凄涼。
三心
99.3.3
《笑傲江湖》随筆(14)
自殘雙眼,被發配到蟠龍島這一段寫起來頗讓人不解。
如用來突出任盈盈的神秘感實在沒有必要,因為下面很快筆鋒一轉,任盈盈已經正式登場了,這樣寫隻會使任大小姐的形象有所損害。
如用來表明魔教的恐怖或者任盈盈的權威,似乎根本不用這樣寫或在這裡寫,那樣隻會在令狐沖對盈盈的感情上産生一種矛盾感。
如用來增加小說的趣味性,反而覺得破壞了整個故事的協調性,不夠說服力。
實在想不通!
方生比莫大出場更少,但一舉手一投足,一派宗師風範。
他信任令狐沖,僅僅基于令狐沖是獨孤九劍的傳人,基于對風清揚的信心,這等胸襟,實在令人折服。
隻是幾筆下來,就對此人神往不已。
令狐公子‘胡說八道’,任大小姐嘴上發怒,心裡卻是一陣陣歡喜的滋味。
女孩子們總是這樣嘴上一套,實際又一套。
她們說‘令狐瓜子’的這些不叫貧嘴,而叫作情趣。
?唉!
任盈盈澗邊又彈起‘清心普善咒’,令狐沖聽了心想:“曲調雖同,音節卻異,原來這‘清心普善咒’尚有這許多變化”(十七回)。
琴能達意,令狐沖這時的造詣還不高,盈盈與他相處的歡愉和心中對他的憂願通過琴聲、斷弦表達了出來,而他隻是在樂感上發現了。
相傳後漢蔡邕一次赴宴,剛到門口,聽到有琴聲,但聲音中有殺機。
經了解原來是一隻螳螂在捕蟬,彈琴者看到後焦慮螳螂無法捕到鳴蟬,便不經意地在撫琴中透出殺意。
這種重意、表意、會意是中國傳統文化表現和欣賞的精髓,以自我為基點,以意韻為中心,構成了中國人引以為驕傲的獨特的審美概念。
“當真是一無所有,了無牽挂”(十八回)令狐沖當然塵緣未了,要牽挂的東西還多着呢。
隻是讀到這句話時,總有一股莫名的悲涼,人生在世,歡樂憂愁,福禍榮辱,隐約中,一絲一點,卻凝聚成團,唏噓成憶,總是剪不斷,理還亂,又怎能了無牽挂。
‘獨孤九劍’又一次在大庭廣衆中亮相,依然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可惜當年風清揚中了氣宗的詭計,不然劍氣兩宗比武,劍宗斷斷是不會輸的。
想起前幾天幾個朋友出去,恰巧其中一個人撞到自己的老鄉,熱情地打起招呼來。
我們打趣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旁邊的老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