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儀。
”因為分行,所以說“雙瞻”。
瞻,瞻仰。
禦座,皇帝的座位,今引作“玉座”,若非音訛,或是作者為寓意而改。
朝儀,朝見時臣僚按儀禮所站的行列。
杜甫寫自己身為谏官,得親近皇帝,“天顔有喜近臣知”,其心事(令中或隐指寶玉心事)無所不知,雖然如此,杜甫并沒有遂志。
5.“籃子”——成套點色的名稱,三張牌是六六、四六、二六,四與二加起來也是六,成“一副兒”,叫“籃子”,以“二”像籃柄,“四”像籃筐。
“四”是紅的,所以說“好采花”。
6.仙杖香挑芍藥花——“仙杖”表示以杖挑着“籃子”采花者是仙女。
“芍藥花”代表愛情,古代男女相贈芍藥以結情好。
《詩·鄭風·溱洧》:“維士與女,伊其相谑(調笑),贈之以芍藥。
”這一句暗示所謂“木石前盟”。
其六(賈迎春)左邊“四五”成花九。
——桃花帶雨濃。
[注釋]1.花九——“四五”有紅有綠,所以叫花九。
2.桃花帶雨濃——這一句所說的景物,比拟牌的點色不像,也與上句不協韻:上聲“九”應與“酒”、“柳”等字協韻,與平聲“濃”根本不協韻。
所以“衆人笑道:‘該罰,錯了韻,而且又不像。
’”用李白《訪戴天山道士不遇》詩原句:“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雨濃。
”其七(劉姥姥)左邊“大四”是個“人”。
——是個莊稼人(罷)。
中間“三四”綠配紅。
——大火燒了毛毛蟲。
右邊“幺四”真好看。
——一個蘿蔔一頭蒜。
湊成便是“一枝花”。
——花兒落了結個大倭瓜。
[注釋]1.“大四”是個“人”——上下都是四點的牌,又叫人牌。
“大四”,己卯、庚辰本作“四四”,戚序本作“長四”,意思都是重四。
2.大火燒了毛毛蟲——上面三點綠斜行,像一條“毛毛蟲”;下面四點紅,像“大火”。
3.一個籮蔔一頭蒜——上面一點比“一個蘿蔔”,下面四點比“一頭蒜”,因為大蒜頭有好多瓣。
4.“一枝花”——成套點色的名稱,三張牌是四四、三四、幺四,三與幺加起來也是四,成“一副兒”,叫“一枝花”。
三點綠像花枝,一點紅像花朵。
唐代名妓李娃舊名一枝花,當時說書人曾編成《一枝花》故事,可以連續說上七八個小時。
見《異聞錄》。
或隐寓後半部佚稿中賈巧姐“流落在煙花巷”。
5.倭瓜——北方農村對番瓜的土稱。
《光緒順天府志》:“番瓜,可煮可炒,能充饑,其子可炒作果,土人名‘倭瓜子’。
”“花落結瓜”當與“綠葉成蔭子滿枝”喻女子已婚嫁生育的意思相似。
參見賈巧姐“圖冊判詞”注。
[鑒賞]“牙牌令”是飲酒、賭博、文字遊戲三者的結合,是古代貴族豪門消遣作樂的方式之一。
這裡之所以不憚煩瑣推究它的意思,無非是因為作者在描寫這一情節的過程中,處處着意刻劃人物的不同思想性格。
倘若我們讀這一大段文字而茫然不知所雲,未免辜負了作者的用心。
賈母、薛姨媽說的令語多半常言,不拘出處,和小姐們喜歡引詩詞曲子原句自不相同,都各自适合她們的身份。
林黛玉席上“怕罰”沖囗說出的,一出于《牡丹亭》,一出于《西廂記》,可見這些不滿傳統禮教的作品對她思想影響之深。
寶钗回頭盯看她,從反面說明了問題。
劉老老滿囗蘿蔔、蒜頭、倭瓜、毛毛蟲……土話俚語,機智诙諧,完全是一個深通世情、生活經驗豐富而又勤儉的村婦本色。
看來,酒令還和小說中多數詩詞一樣,字裡行間與後來情節發展有關。
比如薛姨媽所行的令,實際上隐括着她女兒和女婿的未來。
“梅花”兩句含義稍晦,“織女牛郎”就十分顯豁,“二郎遊五嶽”
、“世人不及神仙樂”難道不正是寶二哥哥棄家訪名山、入空門的隐語麼?當然,在失去後半部原稿的情況下,要逐句确切地指出這些酒令的深意來是困難的。
像劉老老說的“大火燒了毛毛蟲”就很難肯定其所指,也許可以把它解成“樹倒猢狲散”,因為賈府之中确實不乏像“毛毛蟲”那樣的人物,他們将來的下場,劉老老将作為見證。
但這終究隻能是一種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