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的全部,但他對外國通訊社轉發他的發言,感到不安。
恰好這一年七月,他擔任中國代表團團長,赴日出席第八屆禁止原子彈氫彈、禁止核戰争世界大會,臨行前住在北京飯店,有一次,他有事外出,晚上回來,有人告訴他同住在這裡的柯慶施來過電話,要找他談話。
他去了後,發現柯慶施不在房間裡。
當時擔任中共上海市委書記處書記的陳丕顯卻在,他對巴金說:&ldquo柯老找你不為什麼,隻是在新華社&lsquo大參考&rsquo裡看到美聯社轉播了你在上海文代大會上的發言,想了解一下這個發言怎麼會傳播出去的。
&rdquo巴金正想答話,陳丕顯接着又說:&ldquo這件事現在已了解了,我們打了電話去上海市委宣傳部詢問,陳其五告訴我們,文章在《上海文學》發表的。
本來你不想發,陳其五說是他動員你發表的。
我看這也不要緊,有什麼問題我們負責。
&rdquo正是由于這一件事,張春橋和他的爪牙們,在&ldquo文革&rdquo中還批判陳丕顯包庇了巴金。
巴金對張春橋這些人是有戒心的,他怕得罪了他們,日子就不好過,一九五八年前後他所遭遇的困難,至今并不曾忘記。
但是張春橋這些人為了整他,還要乘機打擊别人,這是他始料所不及的。
巴金作為第八屆禁止原子彈氫彈、禁止核戰争世界大會的中國代表團團長,乘飛機離開北京,經廣州、香港赴東京參加八月一日舉行的世界大會預備會議。
在會上,他指出核戰争的威脅來自帝國主義。
他願代表中國人民,向站在反對使用核武器、阻止核戰争最前線的日本人民表示由衷的敬意。
這次世界大會的正式會議開了三天,目的在于團結全世界人民起來反對使用原子彈氫彈、阻止核戰争的發生。
巴金來日本參加這次大會,在内心裡還想有機會能到廣島看一下,因為廣島曾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遭受原子彈轟炸的受災區。
現在這裡的人民生活怎樣?他們對戰争災害有哪些切膚之痛?他很想實地考察一下。
但是出乎意料,會議隻安排了部分代表去參觀,極大部分代表,特别是他作為代表團團長,仍隻好留在東京參加會議。
而參加這次大會,竟也有一些使他意想不到的驚人場面,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發生在八月六日下午三時台東體育場開的那次閉幕大會上。
一萬多群衆參加了這個大會,巴金同中國代表團其他成員到會場時,會場已經十分熱鬧,有人正在唱歌,也有人在講台上下發傳單,也有少數人在台口狂嚷,群衆則在台下大聲叫喊:&ldquo暴力團滾出去!&rdquo原來有人想破壞大會,反對通過《東京宣言》和《建議書》。
一群挺着胸膛相互挽着胳膊的日本青年,站在中國代表團面前,保衛着他們。
這時大會的總主席和執行主席正在後台被人拉住,強要他們修改宣言内容,而總主席和執行主席都不同意,僵局竟繼續了五個半鐘頭,于是那些打手便在合前吵鬧,還威脅外國代表退出會場,這使本來并不完全一緻的幾十個外國代表,倒反而團結起來了。
這也就更鼓
舞了極大多數的日本代表的鬥争意志。
在五個半鐘頭裡,盡管會場内高溫達三十攝氏度,但來自各地區的日本代表,歌聲此起彼落,一陣又一陣。
這些歌聲,有的表達了堅強的鬥争意志;有的要求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呼籲和平;也有唱的是具有抒情味的民歌和民謠。
他們唱了幾個小時,感動得各國代表也紛紛上台唱歌。
他們站在麥克風面前,用歌聲表示了對日本人民的感謝。
後來某些不善于唱歌的外國代表,也被群衆一個個地喊着自己國家的名字,而笑容滿面地登台唱歌。
這樣,原來吵吵鬧鬧的雜亂場面,氣氛一時變得十分祥和,非常團結。
這時,巴金禁不住眼淚盈眶,和中國代表團全體團員應聲而起,一齊走上台來,抱着對大會勝利的信心,唱起了《團結就是力量》的歌。
那是在解放前的舊中國,一支經常在群衆鬥争的場合被人們所引唱的歌。
巴金雖從未上合唱過歌,這次也終于破例,充滿着激情把歌詞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
這時美國代表團團長柯爾比老太太也情不自禁,她來到後台,流着眼淚對那些少數稱霸的人說:&ldquo你們瞧,對這樣好的群衆,你們還不讓他們開會,你們太不對了!你們不讓人在大會宣讀《東京宣言》,我來宣讀!&rdquo年邁的澳大利亞代表莫洛先生也進來說:&ldquo你們不讓念文件,我不怕,我來念。
&rdquo那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