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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乾坤扭轉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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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前進的破爛防禦。

    這是全國作家、藝術家對“四人幫”的第一聲血淚控訴。

    巴金在反擊敵人中的無畏精神,頃刻之間震動了天地,一時成千上萬的讀者來信擁向編輯部,單是請編輯部轉交的直接寫給巴金的信,幾天之内就有一百五十多封,至于寫給編輯部的,那就更難以計算。

    這些決不是平時一般的讀者反應,也不是一般的慰問信,而是千萬讀者出于至誠的傾心之談。

    這些信有的情文并茂,長達萬言,向他傾訴了十年中自己的痛苦經曆;有的出自巴金作品的忠實讀者,他們字字血淚,告訴他由于讀他的小說,幾年來被整得家破人亡;有的情辭懇切,知道巴金正在從事翻譯赫爾岑著作,說自己也懂得幾種語言,今後願多方面提供資料,做他翻譯工作的助手;當然更多的來信,是重新讀到巴金作品,知道他還健在,而禁不住額手相慶,歡天喜地,表示自己由衷的高興,并期望他繼續為千萬讀者寫作,聽到他發自内心的最強音。

     《一封信》的反應熱烈,其接觸到的廣度與深度是那個文藝編輯幾十年從事文學副刊編輯工作所不曾遇到過的。

    按理是完全應該在第二天報紙版面上有所反映。

    但是很顯然,由于報社編輯部領導思想發展也有個過程,這樣一個十分重要的、反映當時廣大人民群衆心聲的現象,竟然不曾在報紙的版面上表現出來。

     巴金對讀者來信,一向是十分重視的。

    過去他總是親自動手,認真作複。

    這次數量驚人,對他說來,也是空前的。

    除了報紙編輯部轉給他的一大批信件之外,還有作家協會轉給他的和直接寄到他家裡的。

    所以這些信雖然他都仔細看了,但即使他每天不睡覺、不吃飯、不工作,也無法一一處理答複,更何況他當時已開始有些社交活動,來看他的朋友和客人,逐漸多起來了,也有了一些接待外賓的任務。

    可是他對這些信還是選擇重點,一封一封地答複了。

    那時巴金不過七十三歲,他對那個記者說:“我的身體還不差,沒有慢性病,寫到八十歲,我是有把握的。

    ” 巴金的《一封信》激起廣大讀者的心波,同時也赢得他許多老友的同情。

    他的許多朋友也和他一樣,在“文革”中受“四人幫”的各種迫害難以一一訴述。

    當“四人幫”被粉碎時他們無不歡欣鼓舞,但他們長期被壓,頭上的大石一旦移掉,許多人一時都還不曾想到應該怎樣制止可怕的曆史重複。

    當他們看到巴金的文章,有的如重見老友,心裡得到很多安慰;有的聽說巴金已經被“四人幫”整死,原以為再也讀不到他的作品了,現在看到文章,歡愉之情,真難以形容。

    所以這一時期,給巴金寫來信的老友連續不斷,不僅有何其芳、胡愈之等一批國内知己,還有遠在英國的女作家淩叔華等。

    何其芳說自己看了巴金的文章,受到鼓舞,同時非常高興,他下決心要多學一種外文從事譯詩工作,并請巴金為他找尋一本外文書。

    胡愈之也來信說:“今天從《文彙報》讀到你的《一封信》,喜躍欲狂。

    盡管受到‘四人幫’十多年的迫害,從你的文字看來,你還是那樣的清新剛健,你老友感到無比的快慰。

    先寫這封信表示衷心的祝賀。

    中國人民重新得一次大解放。

    你也解放了!這不該祝賀嗎?”葉聖陶不但幾次寫信,還從北京寄贈巴金一首詩,辭意懇切,紙短情長: 誦君文,莫計篇,交不淺,五十年。

     平時未必常晤叙,十年契闊心怅然。

     今春《文彙》刊書翰,識與不識衆口傳。

     揮灑雄健猶往昔,蜂蛋于君何有焉。

     杜雲古稀今日壯,伫看新作湧如泉。

     葉聖陶對巴金的贊頌,使巴金感到溫暖,他想:“我似乎又回到了五十年前了。

    這樣的友情!這樣的信任!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我應當高興,我有這樣的朋友,這樣的老師!”他在那一年十一月七日給葉聖陶寫信說:“收到您給我寫的字,十分感謝。

    看到您的工整的手迹,仿佛見到您本人;讀到您的詩,想起五十年中得到您不止一次的鼓勵,感到溫暖。

    我珍惜您的片紙隻字,也牢記您的一言一語,這些都是對我的鞭策。

    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我要學到老,改造到老,寫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他還在信中談起十月初曾參加上海代表團去過一次北京,為的是被上海有關方面派去瞻仰毛澤東遺容,曾在西苑旅社住了一夜,因為時間匆促,來不及去看望他表示抱歉。

    巴金還問起葉老的眼病是否已經痊好,同時他還聽說,老人的聽力有些衰退,巴金希望老人對自己的身體多加保重。

     繼《一封信》發表以後,巴金又在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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