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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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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金時情景的追叙,柯靈關于在“文革”開始前文藝界情況的介紹,王西彥關于他在“文革”中與巴金同在一個“牛棚”裡生活時情景的描繪,黃裳關于巴金在霞飛坊生活時的往事叙述,馬雲關于文化生活出版社編輯事務的憶舊,所有這些都為我寫的《巴金傳》充實了内容。

    而南京大學教授楊苡、上海科學院細胞生物學專家王蘅文、文藝出版社幹部蕭荀、盧灣區産科醫院高級助産士沈瘐香等對我的談話,則更多有關巴金夫人蕭珊的事迹,當然這也相應豐富了巴金每個時期的生活内容。

     此外,還有一些雖然與巴金不相認識,卻非常了解當年時代環境的老人,出于對上海文藝出版社事業的關心,和對《巴金傳》寫作的熱情期望,他們或則接受我的采訪,無私提供我大量素材;或則主動寫信來,向我補充資料,有時還糾正我在《小說界》發表的初稿中的訛誤。

    其中曾在三十年代《時報》擔任過本市新聞版編輯的顧芷庵先生,向我詳述了當年他的同事吳靈緣經手編發巴金長篇小說《激流》(出書後改稱《家》)在《時報》上連載時的經過。

    另一在盧灣區老年大學工作的秦駕彭老人,還主動寫信給我,告訴我當年為巴金介紹《激流》給《時報》刊用的文化人火雪明是川沙人,而不是甯波人。

    市立第二中學王镫令老師還介紹他的同事林老師與我相識,為的是林老師曾經做過巴金外孫女端端的班主任。

    他的目的是希望我在《巴金傳》中把巴金的家庭生活和端端的學校生活聯系起來,使巴金的教育思想(對當前教育改革的看法)在作品中寫得更鮮明。

    至于續卷寫作過程中,則得益于人民文學出版社《巴金全集》責任編輯王仰晨,中國現代文學館副館長劉麟,以及巴金先生在四川老家親屬李緻同志提供的材料甚多。

     上海文藝出版社編輯部對《巴金傳》出版的重視,和廣大讀者群衆也包括巴金的朋友們對這本書的熱情關注,都使我日夜處在緊張不安的狀态中。

    但是相反,巴老對我的寫作,卻十分放手,他從不向我表示應該怎樣寫或者寫什麼。

    他像尊重一切作者寫書一樣,從不對我幹預。

    雖然我每寫好一章,總把原稿交給他,希望他看一下;但他有時幾乎一字不看就轉給李濟生同志了。

    因此,有時文章在《小說界》登出後,他才發現問題。

    比如我把他的三叔和《家》中的四叔等同起來,以緻寫成與祖父的姨太太經常勾結在一起制造事端的壞人。

    這使他感到不安。

    他對我說:“其實,三叔不過脾氣不好,起初與我們兄弟相處得也還是不錯的。

    ”在出書前,他請他的女兒李小林同志把全文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給他聽,并向我提供了一些補充修正的意見。

     巴老對我工作的支持,是我的幸運。

    我雖然訪問了許多人,由此得到不少寫作素材,但有些往事究竟相隔久遠,有時别人轉述,不免以訛傳訛,甚至文字記載也不免失實,這就需要我向巴老核對,加以鑒别。

    比如一九三五年冬天,巴金在北平幫助靳以結束《文學季刊》後,在該刊寫的停刊詞《告别的話》,和一九三六年在上海為《文季月刊》寫的創刊詞,趙家璧同志在 一九八八年《新文學史料》上寫的回憶靳以的文章中,都把它們當作靳以寫的,家璧同志還把他的文章清樣寄我供我參考,我讀了後找《告别的話》和《文季月刊》創刊詞來看,發覺不大像靳以所寫,倒很像巴金的文字。

    經我向巴老提出詢問,果然,他說都是他所寫,并且說,這兩個刊物凡是不署名的文章,都是他執筆的。

    後來我又向家璧同志核對,他說确是他記錯了。

     由此,我知道:即使當年的同時代人,年代過久,有時也不免記憶出錯。

    這還使我想起另一件事,是有關錢君匋同志的回憶。

    我幾次帶着錄音帶去他家裡,聽他的長時間談話。

    因為就目前講來,在上海能談巴金在二十年代住在寶山路寶光裡生活時情景的,隻有他一個人了。

    年逾八十,仍精力充沛能作長談的錢先生,他的熱情叙述增長了我不少見識,同時也使我非常感動,但究竟年代過久,有些事情不免有所出入,如有關他當年給朋友幫助的事,後來據我了解,此事與巴金并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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