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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太行秋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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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急就要發火,其實,你的腦袋不是照樣長着嘛!不要說全營,就是全團、全師,誰不知道你劉瞎子是能打仗的!打完仗,在大會上你好好地批評我!” 一席話說得劉瞎子像孩子般地笑了。

     “營長,我還有個意見。

    你瞧,我們連指導員負傷還沒回來,副指導員又負傷了,還得給我配個連級幹部吧?” 何彪子看了周天虹一眼,轉過頭說: “這個我有考慮,你不要說了。

    ” 說過,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态,說: “這個仗越打越大了。

    上級已經下了決心,要殲滅黃土嶺的敵人。

    分區的迫擊炮連也調來了。

    很可能明天一早就要上陣地。

    你們要讓戰士充分休息好,把精力養得足足的!” 次日拂曉,部隊開始進入陣地。

    出發前,營教導員做了簡短動員。

    他特意告訴大家,今天是十一月七日,正是偉大的十月革命二十二周年的紀念日,也是晉察冀軍區成立兩周年的日子,大家一定要打好這一仗。

    經教導員提醒,人人精神抖擻,把勁兒憋得像小老虎一般。

     一營的陣地,位于黃土嶺東南方的一帶山嶺。

    周天虹率領全排爬上山頭的時候,早霧還沒有消散,周圍的山頭還埋在濃重的雨雲裡,牛毛細雨不一時就打濕了衣襟。

    放眼看去,山下是霧氣蒙蒙的一條東西大川,山谷相當開闊,與雁宿崖大不相同。

    敵人的大炮,不時從西面打過來,在空中發出一陣嗖嗖聲,有時落在山前,有時落在山後。

    升起一股股藍煙,緩緩地上升着與雨雲台在一處。

     過了一小時左右,太陽從東方升起,早霧漸漸散去。

    戰場看得更清晰了。

    劉福山走過來,對周天虹指點着說,西面山口那個村子就是黃土嶺。

    昨天敵人離開黃土嶺向東進攻,整整打了一天,進了幾公裡,無法繼續前進就縮回去了。

    而這時一二○師的特務團乘機占領了黃土嶺,把敵人的後路完全切斷,敵人隻好縮到一個名叫較場的村子裡。

    還有一個緊靠山邊隻有幾戶人家的上莊子,也在他們手裡,那裡似乎是敵人的指揮所。

    劉福山說着指了指較場村和上莊子。

    接着又指着西北方向的大黑山說,那個山名叫孤石山,是敵人的重要陣地。

    劉福山眨着那隻亮晶晶的獨眼說:“現在敵人就困在這幾個陣地上,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已經是我們的一口菜了。

    ” 周天虹仔細地觀察着敵方的陣地。

    那個依山而建的較場村,不時發出悶聲悶氣的炮彈的出口聲除此而外,别無動靜。

    僅有幾戶人家的上莊子,卻有一處院落不斷有挎着戰刀的軍官進進出出,顯得頗為忙亂。

    而那個大黑山,由于山勢太高,還有小半截埋在雨雲裡,顯得死氣沉沉。

    這一切都使人想到,敵人的最高指揮官已經陷入進退失據、彷惶無主的窘境中。

     周天虹正在思索什麼,蓦然間聽到飛機的隆隆聲。

    不一時天空便出現了四架塗着太陽旗的飛機。

    它一面在上空盤旋,一面在我方陣地上投彈。

    這裡那裡不斷地升起黑色的煙柱。

    可是人們對此似乎并不在意。

     “你看,出來了!出來了!”七班長孫超用尖尖的聲音叫道。

     “小孫,你又亂叫什麼?”周天虹問。

     小孫往上莊子一指:“你瞧,那裡不是出來了五六個人嗎?” 周天虹一看,果然,在上莊子的一個小院子裡陸陸續續走出了五六個人,個個都挎着戰刀。

    他們停住腳步,在那裡指指畫畫,頗像是一群軍官的樣子。

     “咳,恐怕輕機槍夠不到哇!”周天虹歎了口氣。

     “咱們的迫擊炮連不是來了嗎?多好的目标兒!為什麼不開炮呢?” 小孫超滿臉稚氣,抓耳撓腮地說。

     說話間,隻聽東北方團指揮所的大山上發出炮彈的出口聲,接着一顆炮彈在那群人的附近升起了一團濃濃的藍煙。

    那夥人似乎有點慌亂,剛要走開,接連又是三四發炮彈正正地落在人群裡。

    一團團濃煙把那幾個人掩蓋住了。

     “好哇!神炮手打得好哇!”陣地上騰起一片喝彩聲。

     炮煙散去,那夥人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拉着死屍,急急忙忙地跑到院子裡去了。

     “這些趙章成的徒弟們,還真是有點本事哩!”劉福山贊歎着,一邊扭過頭對大家笑。

    趙章成是紅一軍團的神炮手,在大渡河大顯神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是他們究竟打死了誰,立下了多大功勞,人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隻是戰後,從廣播裡,從東京《朝日新聞》哀歎“名将之花凋謝在太行山中”的報紙上,人們才知道喪命于上莊子的正是那位“山地戰專家”阿部規秀中将。

    據說他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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