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惡狠狠地罵道:
“晨曦,你也忒不識擡舉,如果不是你已經負傷,我會用鞭子勒你!”
“當然,惡狗會要露出牙齒。
一個出賣民族,出賣祖宗的人,什麼壞事都可以做得出來。
”
高鳳崗見無法壓倒他,再說下去還要吃虧,就改口說:
“這些我都不與你計較。
我隻告訴你,如果你肯歸順我們,我們是可以幫你治傷的。
”
“什麼,你們幫我治傷?‘你們’是誰?你同日本人是奴才與主人的關系,是外國侵略者與漢奸的關系。
你不是也得聽主人的話嗎?什麼時候有過‘你們’!你也忒不知羞恥了!”
“混蛋!”高鳳崗高聲罵道,“你喝的墨水多,我不同你理論!”他顯然有些色厲内荏,轉過臉對酒井說:
“部隊長,您來同他直接談吧!”
酒井的華語對話雖然有幾分生硬,剛才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輕蔑地看了高鳳崗一眼,覺得高鳳崗實在不是晨曦的對手,就莊嚴地邁着步子走到晨曦面前,用較和緩的腔調說:
“你是個大大的人才!不過你說我們皇軍是侵略者,不對!我們決不是來侵略你們,而是同你們搞中日親善,共存共榮!你是知識分子,應當明白。
”
晨曦看了看酒井那副閃着藍光的驢臉,一種深深的憎惡油然而生。
本來相當疲勞的他,不知怎地陡然有了精神。
竭力壓住怒火,沉着地說:
“我首先問你,你身上挎的是什麼?”
酒井一愣,看了看自己腰上挎的戰刀,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晨曦說:
“你身上挎的不是戰刀嗎?有帶着槍炮戰刀到别人的國家來搞親善的嗎?有用殺人放火、奸淫婦女來搞親善的嗎?有用霸占土地、掠奪資源來搞親善的嗎?”
酒并無言以對,兩個眼瞪得像牛蛋。
晨曦繼續說:
“你說的‘共存共榮’,是帝國主義與殖民地的‘共存’;是強盜與被劫掠者的‘共存’;是吸血鬼與被吸血者的‘共存’。
我們是堂堂中華民族,決不要這樣的‘共存共榮’!”
“不,你要看到,英、美才是你們的敵人,我們把他們趕走,正是為了幫助你們。
你們應當大大地感謝!”
“你說錯了!”晨曦立刻回擊道,“我們要求的是獨立,決不歡迎一個強盜代替另一個強盜!我們不喜歡大鼻子強盜,也決不會喜歡小鼻子強盜!”
酒井無言以對,驢臉越伸越長。
他手握戰刀的刀把,往地下狠狠地一頓說:
“你的心大大地壞了壞了的!你的不投降,立刻死了死了的!明白?”
“死?老子早準備好了。
”晨曦冷笑了一聲,“在我死以前,我想問問你:在你來到中國以後,你吃了多少人心?吃了多少人膽?你強奸了多少婦女?為什麼老百姓把你叫做毛驢?”
“你的說什麼?”酒井把戰刀嗖地抽出來,臉孔變得十分獰惡。
“我是說你是一頭不折不扣的毛驢!一頭兩條腿的野獸!你永遠進不了人的行列。
日本民族出現了像你這樣的人,簡直是日本民族的恥辱!我想中日人民将來是會友好相處的,但是必須把像你這類害人蟲掃除掉!……”
酒井的牛眼紅了。
沒有等晨曦把話說完,雙手舉起戰刀,向着晨曦的脖頸猛力一劈,詩人的頭顱已經滾在地上。
但是他的一雙眼睛,仍然灼灼逼人。
“把他的頭,立刻給我挂在城外!”酒井像野獸一般地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