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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花轎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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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二年是中國敵後抗戰最艱苦的一年,也是世界反法西斯戰争最艱苦的一年。

    但是斯大林格勒瑪瑪也夫崗上的冰雪和華北原野的冰雪,終于在戰士的熱血中消融,迎來了一個充滿希望的春天。

     由于太平洋戰争的擴大,日軍不得不從華北抽調走一些兵力。

    而晉察冀的部隊則不斷從山地挺進到平原。

    入春以來,喜訊不斷,不是這裡的據點被拔除,就是那裡的炮樓被端掉。

    平原上的衆多遊擊隊,不約而同地投入到“拿”炮樓的比賽中去了。

     周天虹和徐偏的挺進支隊,這時在本地區内,也拿下了幾個炮樓。

    可這是多麼的艱難啊!由于沒有火炮,而僅憑血肉之軀去攻擊炮樓、不僅傷亡巨大,且難以奏效。

    這時,在平原上的遊擊隊中,就創造了一種“土坦克”。

    所謂“土坦克”,說來也頗有趣,就是找一張八仙桌子,四條腿安上四個輪子,然後披上兩條蘸濕的棉被,就算制成了。

    向敵人攻擊的時候,戰士就鑽在桌子下,在瓢潑般的彈雨中向前推進。

    然而這種武器是有很大弱點的。

    第一本身分量過重,駕駛者過于費力,加上攻擊道路坑窪不平,就不免中途受阻;第二桌面上蒙上了被子,雖然遮避了子彈,卻又遮住了自己的視線不免偏離攻擊的方向。

    可是,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不用這樣的辦法又有何妙法呢?令人欣慰的是,周天虹、徐偏的遊擊隊就用這種群衆創造的“土坦克”攻下了幾處敵人的炮樓。

     這天傍晚,周天虹同徐偏正在城北的一個村莊裡議事,村長跑來說,本村一個姓張的青年辦喜事,路過大柳樹炮樓時,新媳婦被邊麻子弄到炮樓上去了,一直住了三天才放回來。

    雖說人回來了,可是天天在家裡哭…… “這個邊麻子是誰?”周天虹忙問。

     “是個好色之徒。

    ”村長說,“過去當過土匪,自從投降日本之後,當了一名中隊長,一天到晚糟害老百姓。

    光搶掠的财物,往他家裡就拉了八大車。

    不光這個,還專愛找尋婦女。

    ” “唔,這個炮樓有多少人?”天虹問。

     “大約有八十多人。

    ”村長說,“我們村有一個老頭兒在炮樓上做飯。

    他回來說,炮樓上的僞軍很恐慌。

    尤其是這個邊麻子,因為殺了不少人,夜裡老做惡夢,常常夢見一個黑東西趴在他的身上要吃他,他就怪叫起來!……周政委,你趕快想辦法,把這個王八窩端了吧,不然我們老百姓太受制了。

    ” “好,好,我們研究一下。

    ”周天虹認真地點了點頭。

     村長走後。

    周天虹兩眼放光地說: “老徐,我想起辦法來了!” “什麼辦法?” “你看我們是不是搞一次化裝襲擊?” “化裝什麼?” “也化裝成娶親的嘛!”天虹笑着說。

     “好,好,”徐偏猛拍了一下大腿,說:“這才叫從實際出發呢!” 周天虹受到同伴的稱贊,也很高興: “過去,我們用土坦克攻炮樓,實在太費勁兒了。

    今後仗要打得巧一些。

    我看其他分區的仗,也都打得很巧。

    ” 徐偏神色興奮,從炕上跳下來說: “政委,你看明天這出戲我來演什麼?” “你就來演新郎官吧,騎着高頭大馬在前面走。

    ” “誰來當新娘子呢?” “那當然是機槍射手劉二愣了!你總不能扛着機關槍走。

    ” “你呢?你當什麼?” “我就當送親的娘家人吧!” 兩人說過都高興得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做“婚事”的準備。

    花轎是現成的,不過手槍班的戰士全成了轎夫。

    樂隊自然是響器班的原班人馬。

    又從富裕人家借了不少闊綽的衣物,如禮帽、長袍馬褂之類。

    周天虹和徐偏都煞有介事地穿戴起來。

    一切準備都很順利。

    惟獨劉二愣這裡不斷受阻。

    一是他長得傻大黑粗,足有一米八以上。

    女人又窄又瘦的花衣服,他如何穿得進去?二是他本人思想不通,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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