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家夥,那我們就無法見江東父老了。
現在我把輕重機槍、迫擊炮集中起來掩護你,你能不能把突擊隊帶上去?”
“團長,你就放心吧。
”孟小文滿有信心地說,“要是攻不上去,我就不回來見你。
”
“你怎麼攻法?”
“我用飛雷開路,用炸藥解決問題。
”
“好。
”
徐偏點點頭,立即調整了火力,頃刻間,造成了局部優勢,把敵人的火力壓倒了。
孟小文把棉衣棉褲脫去扔到一邊,帶着突擊排,每人手裡提着幾個飛雷,一路打過去,不一時,隻見爆炸的火光一閃,長長一段圍牆立刻傾倒在地,敵人的陣地被突破了。
徐偏立刻指揮後續部隊繼續跟進。
友鄰部隊也随後紛紛突破。
敵人動搖了,立刻向東北方向突圍,與來接應的一個營合兵一處,狼狽逃竄。
各部隊随即轉為追擊。
這幫敵人離開陣地,已經無所作為。
終于在早晨的陽光下,繳槍投降。
各部隊押着兩千多名俘虜走下戰場。
徐偏和周天虹的團隊也抓了二三百名。
這個完整的美械化團和另一個營被全部殲滅,無一漏網。
在團部的院子裡,堆滿了美式輕重機槍、六○炮,還有兩門榴彈炮。
王副參謀長正忙着統計這些東西,一面對周天虹笑着說:
“怪不得快闆詩人畢革非說蔣介石是運輸大隊長,真是一點不錯!”
不一時,徐偏帶着大批的俘虜回來了,周天虹見他樂得合不攏嘴,就說:
“老徐,這次你可别說上級叫你光啃骨頭不叫你吃肉了吧!”
“我是希望多吃幾次才好呢!這樣我們的裝備就可以改善了。
”
周天虹走到徐偏身邊,問:
“俘虜裡抓到大家夥沒有?”
“團長一直沒有找到,可能是打死了,隻抓到一個營長。
”
“你把他找來,我了解一下情況。
”
政治處的一個幹事,把俘虜的營長送來了。
周天虹一看,是一個細高挑、面容上還流露出幾分倨傲的軍人。
他的軍帽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中校的領章,隻剩下一個。
滿身都是灰塵。
他掃了周圍一眼,站在周天虹面前。
“你是一二一師三六一團的營長嗎?”周天虹問。
“我是中校營長。
”他糾正說。
“噢!”周天虹心中暗笑,看來這家夥對這一點倒很重視。
又接着問,“你認為,這一仗打得怎麼樣?”
“你們雖說打勝了,但我并不佩服。
”他輕蔑地一笑,“因為你們的武器太差,打得也很不正規。
”
周天虹看他很狂,就說:
“既然我們打得不好,你怎麼就成了俘虜了呢?”
“那是出于偶然。
”他說,“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師是全軍第一,我們團又是全師第一。
平時,木馬、雙杠、單杠的考核,我們全團每次都是冠軍。
師長傅天驕每次來我團視察,都伸出大拇指,說我們是這個。
”這個營長說着,還得意地把大拇指伸出來。
周天虹覺得這位國軍營長既高傲又淺薄無知,簡直好笑得很。
但是他剛才提到的一個名字,卻使自己怦然心跳,不自禁地又問了一句:
“你們師長叫什麼?”
“傅天驕。
”
“噢,傅天驕!?”周天虹默然想起,十年之前,即自己離家出走的前夕,本來是想同那個愛穿紫衣的姑娘秦碧芳一起奔赴延安的,不料卻受到阻撓,這中間插進來的一個人物,就是秦碧芳的表哥傅天驕。
傅天驕當時就是國民黨的少校軍官,不知道現在提到的傅天驕是不是他?就繼續問道:
“這個傅天驕是哪裡人?”
“河北人。
”
“今年多大歲數了?”
“二十六七歲了。
”
“他帶家屬來了嗎?”
“來了,聽說是他的表妹。
我到師長家裡去過,看見過她,很漂亮,平常愛穿紫色的衣服。
”
“噢!果然是他!”周天虹暗暗地說,“真是無巧不成書,不想倒在華北兵戎相見了。
”
周天虹無心再問,又問了一下敵軍情況之類就匆匆結束,揮了揮手讓人把那位中校營長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