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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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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

     毛澤東心裡一陣難受,拭去她的眼淚,安慰道: “怎麼能說這個?不管情況多麼惡劣,我們都會把你帶出去的。

    ”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影響了大家,也影響了你。

    ……前面就是金沙江,這麼多傷員,怎麼過得去呢!”“快不要胡思亂想!”毛澤東聲音裡充滿一種有力的東西。

    “不管别人怎麼想,至少在我個人,我認為金沙江是一定過得去的。

    ” 賀子珍沒有再說什麼。

    她望望毛澤東又黑又瘦的臉上,兩眼炯炯有神,似乎包藏着一種鋼鐵般的意志。

    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太脆弱了。

     毛澤東安慰了她一番,把她的亂發理了一理,把白毛巾給她蓋好,随着擔架走了很遠的路。

     毛澤東不時望望賀子珍蒼白的臉,心裡不勝酸楚。

    看來她的危險期并未度過,仍處在生死未蔔之中。

    這不能不引起他的深深的憂慮。

    也許是将要失去她的隐隐恐懼,使他想起她的種種好處。

     一九二七年的十月,當三十四歲的毛澤東率領着秋收起義失敗的隊伍,萬分疲憊地爬上井岡山時,他就看到這位井岡山上最早的女戰士了。

    那是在井岡山窄窄的山徑上,毛澤東披着滿身風塵,穿着一套灰色中山裝,拐着一雙磨傷而又化膿了的腳,來與山上的農民武裝的領導者賀敏學(賀子珍的哥哥)、王佐、袁文才會面,隊伍裡就有這位年輕秀麗的姑娘。

    其時,賀子珍已經是中共黨員,并且有了一些戰鬥經曆。

    也許革命與戰争,使人們美好的品質最容易顯現,這一對不期而遇的革命者,在共同鬥争中,愛情的種子就悄悄發芽。

    這是毛澤東在槍聲與戰塵中遇見的一位知己。

    随後,他們的感情就同這塊中國最早的革命根據地一起建立和成熟,成為名符其實的戰友了。

     毛澤東的确從心裡愛她。

    她不啻是這大山溝裡一株活鮮鮮的山花。

    賀子珍不僅生得端莊秀麗,心地純潔,而且相當勇敢。

    那些雙手打槍之類的傳說,自然是故鄉人的誇張,而她作戰勇敢确是事實。

    一九二九年初,紅四軍離開井岡山初下贛南,由于人地生疏,遭到優勢敵軍的突然襲擊。

    前面一個團象潮湧般敗退下來,團長林彪也往後跑。

    在這危急時刻,毛澤東立在橋頭,一面鳴槍,一面吆喊部隊就地抵抗。

    這時賀子珍手持短槍,和毛澤東一起制止退卻,不肯離開毛澤東一步。

    另一次,賀子珍乘馬突圍,有兩個敵兵緊緊追她,都被她擊下馬來。

    毛澤東見她脫險歸來,真是喜出望外,拉着她的手連聲贊美道:“我真想不到你還這樣勇敢哩!” 那時,毛澤東和他的部隊被封鎖在深山窮谷之中,很少得到外界的消息。

    對他來說,這比物資的匮乏更難忍受。

    作為政治家,不了解情況,怎樣來判斷周圍的形勢呢!所以,他用種種手段,如饑似渴地搜取敵占區的報紙。

    賀子珍深深體會到這一點,有一次竟率領兩個排乘虛打進瑞金城,為毛澤東搜集了各家大報。

    毛澤東看到這些報紙,“真如撥雲霧而見青天,快樂不可名狀。

    ”他更加愛自己溫柔而又勇敢的妻子了。

     他們情深意笃竟到了這種程度:有一次,毛澤東要到下面檢查工作,賀子珍為他整理了行裝,在他臨走時,竟忽然望着賀子珍說:“子珍,你能送送我嗎?”這樣,飼養員在前面牽着馬,他們倆沿着楓樹下的溪流又走了一程。

    還有一次,賀子珍回到久别的娘家去了,事先說好了要住幾天,哪知隔了半天毛澤東就跑去了,賀子珍的父母好好地款待了毛澤東一番,當晚将女兒放回。

     當然,兩個人的關系也不是絕對協調。

    主要是賀子珍不願調到丈夫的身邊做秘書工作。

    在那革命與戰争的年代,這是相當一部分革命婦女的共同心理。

    她們不願依靠自己的丈夫,讓别人說三道四,而願獨立地轟轟烈烈地幹出一番事業來。

    因此,賀子珍在下面一個婦女軍政幹部訓練班當主任,她就感到很惬意,而調她到毛澤東的身邊,她就噘嘴了。

    她覺得毛澤東不培養她。

    “你好不曉事呵!”毛澤東責備她,最後還是用道理加愛情将她說服。

    在日常生活中,偶然的拌嘴也是有的。

    毛澤東一向愛吃辣椒,隻要有了辣椒,不管飯食如何粗劣,都吃得心滿意足。

    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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