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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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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圈圈,實際上是給了偵察連一個信号,接着大喝一聲: “你們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就是工農紅軍!” 金雨來早已拔出槍來,大聲吼道: “快繳槍,不然全打死你們!” 幾乎是同時,偵察連的兩名機槍射手應聲而至,各抱着一挺機槍對着衆人。

     胖縣長大驚失色,早已癱在地上。

    保安隊一個個面面相觑,就啪啦啪啦把槍扔到地上。

     一幕喜劇就這樣結束了。

    韓洞庭和金雨來為了不誤時機,将俘虜、武器交給後續部隊,又直奔元謀而去。

     至于紅軍走後,這位縣太爺究竟怎麼樣了,本章不得不稍叙幾筆。

    因為這正是當時一般縣長的命運。

    自從紅軍進入滇境,龍雲手中沒有主力,自然心中恐慌,但是你決不要以為他心軟手軟,正是這種情況下顯出他不愧是一個鐵腕人物。

    他連發嚴令,命這些縣長率領地方團隊守城,膽敢逃脫者,就處以極刑。

    所以,一時風聲鶴唳,這些不幸的文官便成了時代的主角。

    他們平時都是隻知摟錢的官僚,既無軍事經驗,又無戰鬥實力,自然驚恐萬狀。

    各種各樣的悲喜劇就到處發生。

     有的縣長在紅軍破城時,無處可躲,隻有紮到草堆裡“篩糠”;有的縣長在急急忙忙中揣着大印逃跑,在翻越城牆時摔斷了腿;也有的縣長唯恐紅軍進城,把四門釘得死死的,而自己終于成為甕中之鼈。

    當然僥幸逃出而又被追查責任槍斃的更是不乏其人。

    祿勸縣不過是其中一例而已。

    就說這位胖縣長,也不是絕無智慧,紅軍剛剛離境,他就乘亂逃逸,匿居鄉間。

    因為懼判失城之罪,整日心驚肉跳,幾無甯時,後又潛入鄰縣躲避。

    數日後果然聽說,省裡龍雲主席下令,要将他追捕歸案,他不得不接連逃了幾個縣份。

    在轉徙途中,他遇到一個少年時的好友,捎給他一個文電,并告知他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在紅軍路過時有幾個失城的縣長,都已伏法。

    這樣,這位縣長自思後退無路,終于在第二日服毒身亡。

    死後,從他身上搜出一紙電文。

    文曰: 現值大軍追剿之期,各将士固當努力前驅,義無返顧。

    而各縣長守土有責,尤應城存與存,城亡與亡,不得動辄放棄,以緻助長匪志,影響軍事。

    務須嚴饬所屬各縣長,嗣後遇有匪警,應即督率團隊,死守待援。

    倘敢聞警先逃,棄城不顧,即按臨陣退卻之律,一律以軍法從事,嚴懲不貸。

    中正。

     幾句閑話叙過,回過頭再說韓洞庭和金雨來率領的部隊。

    他們在路上走了不遠,就和政委率領的部隊相遇。

    由于那位縣長已給武定縣打了電話,對他們的接待更為隆重。

    兩支部隊遂合并一處,向元謀進發。

    沒有想到,元謀的規格更高,縣長以下的政府官員和保安團隊已經不辭勞苦地在列隊歡迎。

    那些保安團隊簡直是稀裡糊塗地作了俘虜。

    一軍團就這樣迅速地控制了龍街渡口。

     但是,緊接着難題來了。

    薛嶽和龍雲都判斷紅軍将由龍街渡江,因此,所有大小船隻全部毀盡,一隻沒剩。

    紅軍工兵連購置了一些木闆,紮成木筏,企圖效法烏江搭設浮橋,無奈江面太寬,水流太急,加上敵機低空騷擾,搭成的木筏還沒有到達江心,就被沖下去了。

    而這時薛嶽已連續發出“向元謀急進”,“向元謀追剿”,“向元謀兜剿”的緊急電令。

    這個總指揮簡直象發了瘋似的。

    其中有一個原故,就是他接到了蔣介石一個頗令他心驚耳熱的電報。

    電報說:“朱毛主力現竄祿勸、武定一帶,拟由元謀偷渡金沙江河套北竄入川,與徐匪合股。

    ……周、吳、李各縱隊,應由伯陵嚴督,不顧任何犧牲,追堵兜剿,限殲匪于金沙江以南地區,否則以縱匪論罪。

    ”“以縱匪論罪”這是帶有血腥味的語言,自然包括他薛嶽在内。

    那薛嶽豈敢輕慢,遂拼命督促幾個縱隊向元謀猛追,眼看與紅軍的後尾漸漸接近。

    而前面則是浩浩的大江,無船可渡。

    所有的紅軍指戰員都緊鎖着眉頭,在路上的那種笑容消失了,不知曆史将作出何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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