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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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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回來?”田耀武擔心的問,“你去關上點門好不好?” “司令部就住在這村裡,八路軍的規矩又緊。

    他不回來。

    ”俗兒說,“他回來了,有我哩!你放心大膽的坐一會兒吧!” 老蔣安排着碗筷,田耀武和俗兒對面坐在炕上,喝了兩盅酒,俗兒說: “自從你走了,我常常惦記你。

    沒依沒靠,我才嫁了高疤。

     我這個人呀,反正就是這麼一回子事兒!” “那沒有關系,”田耀武說,“我們又不是爪角兒夫妻,還能叫你給我守節呀!” “你還是老腦筋呀,”俗兒笑着用筷子一指田耀武的鼻子,“就是爪角兒夫妻,你也管不住她跟了别人呀!比方你那李佩鐘!” “她怎麼樣?”田耀武放下筷子。

     “怎麼樣呀?”俗兒說,“反正人家很自由就是了。

    要不然,你出去半年六個月回來了,還用着到我這兒來呀!”“她媽的!”田耀武說,“回頭犯到我的手裡,我把她宰了!”“你有那麼大權勢?”俗兒說,“人家是縣長呀!鬧了半天你到底是個什麼幹部呀?” “什麼幹部?”田耀武說,“我是個官兒!回頭,我一個命令把她們這些共産黨的縣長完全撤換了!” “你是個什麼官兒,一月能掙多少錢?”俗兒問。

     田耀武說: “往小裡說吧,也是個專員!” “是專員大,還是團長大?”老蔣問,他打橫坐在炕沿下面,聽得很出神。

     田耀武正要答話,有人一撩門簾進來,正是高疤!“呀!”俗兒叫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偷偷摸摸的,進門連點兒響動也沒有!” 高疤一見田耀武,就抓起槍來,大喊着說: “我說這麼晚了,還開着大門子,屋裡明燈火仗,原來有你這個窩囊廢,滾下來!” 田耀武把頭一低,鑽到炕桌底下去,桌子上下震動着,酒盅兒,菜盤子亂響,餃子湯流了一炕,俗兒一手按着炕桌,一手抓手巾擦炕單子上的湯水,一隻腳使勁蹬着田耀武的腦袋說: “你還是個專員哩,一見陣勢兒,就松成這個樣子。

    快給我出來!”一邊笑着對高疤說:“你白在八路軍裡學習了,還是這麼風火性兒,人家是鹿主席的代表,這一帶的專員,來和咱們聯絡的,交兵打仗,還不斬來使呢,你就這麼不懂個禮法兒!” “哪裡聯絡不了,到他媽的炕上聯絡!”高疤把手裡的盒子在炕桌上一拍,把碟子碗震了二尺多高,餃子像受驚的蝴蝶一樣滿世界亂飛。

     “是你不在家呀!”俗兒說,“人家是專來找你的,人家是張總指揮的代表!” “誰的褲裆破了,露出個張總指揮來!”高疤說着坐在炕沿上,把炕桌一掀,抓起田耀武來。

     有半天的工夫,田耀武才安定下魂兒來。

    高疤說: “你們過來了有多少人?” “人倒不多,”田耀武說,“錢帶的不少!” “像我這樣的,到你們那裡,能弄個什麼職位?”高疤問。

    “兄弟能保舉上校,”田耀武說,“可得把人馬槍枝全帶過去。

    ” “你做夢吧!”高疤說,“八路軍的組織,容你攜帶着人馬槍枝逃跑投敵!” “這要看機會,”田耀武說,“在情況緊張的時候,在日本人進攻的時候!” “和日本勾手打自己的人,你們是中央軍,還是漢奸隊?” 高疤說。

     “這叫曲線救國!”田耀武說,“委員長的指示。

    ”“你為什麼不去找别人,單單來找我?”高疤笑着說,“是特别瞧得起我高疤嗎?” “是呀!”田耀武也敢笑了,“就聽說高團長是個人材!” 他接着進行起遊說工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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