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說明确了,我們好負責保護。
”
“當然應該說明确了。
”李漢超點着頭說,“省委把這次‘飛行集會’的組織工作委托給我了,就由我出去和群衆見面。
”
“好。
”劉勃連連點頭說,“我非常擁護老李同志親自出馬,這就更有分量,更有号召力。
我們青年團一定沖鋒在前,在我們團組織中已經産生了震驚中外的青年英雄,這次我們将要發動更多的愛國青年沖上第一線!”他越說越興奮,這時又一扶桌子站起來說,“如果集會需要有一個司令或者指揮的話,我願意毛遂自薦,不怕犧牲,擔此重任,我一定不辜負黨對我的信任!”
“好,你坐下。
”李漢超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轉對王一民和謝萬春說,“你們的意見呢?”
謝萬春看了看王一民,剛要表示什麼,王一民開口了。
他聲音不高,使人感到他是在極力控制着自己激動的感情,隻聽他說道:“我方才沒有發言,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我們現在不是在遊擊區裡打遊擊,也不是在一般城市裡和敵人周旋,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敵人用重兵把守的東省特别區,是舉世矚目的哈爾濱。
自從玉旨雄一來了以後,敵人的反動機器轉得更歡了,憲兵、特務和狗腿子布滿了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
我們要舉行‘飛行集會’的北市場,更是敵人撒遍鷹大的地方。
所以我擔心這次集會會損失我們辛辛苦苦聚集起來的力量,打亂我們的部署,甚至會危及我們的領導同志。
”
王一民說到這裡,不免看了李漢超一眼。
他見李漢超正把手中的空煙盒捏成一個紙團,扔到地下,又伸手向謝萬春要煙。
王一民一皺眉,又接着說道:“而且這種做法,也不大符合地下工作的要求。
地下工作是要用隐蔽的方法,給敵人以出其不意的打擊。
隐蔽得越深,打擊得才會越狠。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我也就不想多說了。
當然,我知道這次‘飛行集會’省委已經決定了,作為一名黨員,我一定努力完成黨交給我的任務。
但是,黨又告訴我們有話就要向黨講,所以我就把我的意見如實地說出來了。
我希望漢超同志代我轉達給省委。
”
王一民說完直望着李漢超,李漢超吐了口濃煙,點點頭剛要說什麼,那一旁已經憋得臉通紅的劉勃開口了。
從他那憋得難受的樣子上看,他話一出口一定很沖,可是他也竭力控制着,以緻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他那大眼珠子轉悠了一下,然後就低垂眼簾,望着麻将牌說道:“方才老李和老謝都讓有啥說啥,越直接越好。
所以我也就直接說說我對王一民同志的看法吧。
”說到這裡,他的頭擡起來了,眼睛直望着王一民,逐漸放開了尖嗓說道,“我真想不到,一民同志會說出方才這些使人吃驚的奇談怪論來!可是聯系起他對一中挖博儀照片的态度來看,就會明白了,這原來是出于一個思想體系的,都是右傾機會主義的反應。
我很不理解,為什麼在革命高潮到來的時候,總有些人在唱低調呢?為什麼有些表現得非常革命的人在革命一來的時候卻顯得驚慌失措呢?仔細一想,無非是兩點:一是害怕危及自己的安全;二是要權。
就拿一中來說吧,好像我在這裡,這塊地盤就是屬于我的,你要采取什麼行動,都得事先和我商量,我點頭才算數,否則我就要反對。
革命如果要這樣幹,就不能不使人懷疑他的目的性了:是為中國勞苦大衆求解放呢,還是為達到個人私利而投革命之機呢?這就不能不引起我們的警惕了。
”
王一民被最後這幾句含沙射影的話激怒了,他那白淨的面孔上飛起了紅雲,他那劍眉一豎,剛要講話,卻被李漢超搶在前面制止住了。
他對王一民一揮手說:“不要再争論了,再争論天就亮了。
”他又轉對劉勃說道,“我覺得一民同志的意見完全是從革命功利出發的,沒有摻雜什麼個人利害,而且也言之有據。
我們對敵我力量的估計萬萬不能盲目樂觀。
為我們的勝利歡呼是應該的,但是一定要看清敵人是要把東北這塊地方當成他們吞并全中國,進而侵占全亞洲的重要基地。
他們駐在這裡的關東軍,是日本軍隊中最強的軍事集團之一。
它現在擁有七個步兵師團,還有坦克、重炮、鐵道、通訊等特種兵聯隊,其中包括五個飛行聯隊。
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在朝鮮和滿洲修了四十個飛機場,五十個着陸場,在偏僻的北方縣城都能降落飛機。
在城市裡更是用盡各種手段,加強他們的法西斯統治,所以我們一定要百倍提高警惕。
我覺得一民同志對‘飛行集會!的意見也是有根據的。
我準備在我們的會議結束以後,立即向省委反映。
但是現在,我們一定要嚴格執行省委的決定,把’飛行集會‘的各項準備工作做好,不許打一點折扣。
”
王一民鄭重地點了點頭。
劉勃也說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