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塞給王一民,王一民急揣進兜裡,又接了按别在腰上的匣槍。
秀蓮已裝好藥物。
李漢超對她向炕上一指。
秀蓮急脫下半高跟鞋,翻身上炕,端端正正地坐在牆旮旯裡。
她的動作快而不亂,急而不慌,竟能穩得住神。
敲門聲住了,傳來開門聲,接着就聽叭叭兩聲清脆的響聲,和這響聲同時,有人罵道:“X你娘的,磨蹭個屬!”
李漢超這時忙走到裡屋門口,向外邊點點頭說:“二位裡屋請,有話好說。
”
“啊,出來了。
好吧,請就請。
”外屋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哎,你這個老家夥還站着幹什麼?給你個手貼臉還不願意了,快滾進去吧,老子身後不許站人。
還有你這老婆子,都滾進去!”
謝萬春走進來了,怒火憋得他臉通紅。
他身後緊跟着謝大嫂。
李漢超這時也退回來了,幾個人剛面對着屋門站穩,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傻大黑粗的家夥,這兩人都是短打扮,一身黑衣服。
王一民一看,立刻認出來了,原來就是方才在影壁牆後面跳出來的那兩個黑大個。
他忙将身子往李漢超後邊移移,想要先觀察一下。
這時站在前邊的那個黑大個開口了:“啊,好幾個呢!幹什麼?開會呀?”沒等回答,他又一指謝萬春說,“你這個老家夥是才從街上跑進來的吧?還領着一個小娘兒們呢。
哎,那個小娘兒們鑽哪去了?”
他正探着頭往人身後看,站在後邊那個發話了,他手往炕裡一指說:“在那兒呢!”
“啊,上炕啦!還沒梳頭呢就坐上福了。
你快給我滾下來吧!别裝娘娘了!”
秀蓮坐在那裡一動沒動。
前邊那個黑大個一皺眉:“啊哈!你耳朵塞進屬毛了,還敢不動彈!”他一邊說着一邊邁步要往炕上蹦。
“慢着。
幹嗎這麼不客氣呀!”王一民一步跨出來,站到黑大個的面前了。
兩個黑大個同時一哆嗦,拎匣槍的手立時端起來,都指向了王一民。
王一民微微一笑說:“還用得着這樣嗎?兩位真是健忘,剛才在下坎北邊還會過面,這麼大一會工夫就不認識兄弟了。
”
兩個黑大個一聽都同時向王一民看去,看完臉又看身上,不看還則罷了,這一看兩個家夥都同時“啊”了一聲,這不是恐慌,是半驚半喜。
他倆又互相對看了一下,相對着一擠眼。
前邊那個黑大個說話了:“好哇!真是有緣分呀!我們正在找你呢,想不到在這冒出來了!”說到這他對着王一民一伸手,“請你再把那張護身符拿出來咱們瞧瞧。
”
這個黑大個在前邊說,那個黑大個在後邊掏出張紙來看着。
王一民把這些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他覺出來是出了事,可能就出在那張通行證上。
為了進一步觀察和尋找機會,他故作不解地說:“什麼護身符?兄弟不信佛也不信道:從來不帶那玩意兒。
”
這時後邊那個黑大個拿着那張紙朝前那個眼前一晃,又對着他耳朵說了句什麼。
前邊那個點點頭,同時對王一民一瞪眼睛,臉色一變,大聲喝道:“别裝洋蒜!快把那張叫王天喜的特别通行證拿出來!老子要看看。
”
“你頭會兒在下坎北頭不是看過了嗎?”
“老子還要看。
”
“好吧,先給你看。
看完了我要請你們跟我一同到廳裡去一趟,為什麼這麼三番兩次找碴兒,和誰過不去呀!”王一民說完就從兜裡掏出特别通行證,端着走到黑大個面前,前邊那個黑大個伸手來接,後邊那個黑大個也探着頭過來看。
說時遲那時快,王一民先掄起端着通行證那隻手向前邊那個黑大個的鼻子頭上打去,接着左腳也飛起來了,正好踢在後邊黑大個拿槍的手上。
兩個黑大個都重重地挨了一下。
前邊那個黑大個連媽都沒叫出來,鮮血就從大鼻子頭裡噴出來,他晃了兩晃靠在門框上。
王一民沒容一點空,一邊低聲喊着:“快動手!”一邊又飛起右腳,向靠在門框上的黑大個提匣槍的手上踢去,手槍又被踢飛了,緊接着他就一頭撲過去,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嚨。
幾乎和王一民動手同時,謝萬春和李漢超也向另一個黑大個撲去。
謝萬春本已氣滿胸膛,早已躍躍欲試了;李漢超也和王一民一樣,覺出情況不妙,正在着急想辦法。
所以兩人動作都是又快又猛又狠,一下就把那個黑大個撂倒了,謝萬春先掐住脖子,李漢超按住他的下半身。
俗話說身大力不虧,兩個黑大個都拼死命抵抗着,掙紮着。
王一民的手也被抓住了,要講勁頭,王一民還真有些抵不過他,掐脖子的手眼看要被他給掰開了。
正這時,秀蓮從炕上騰身跳到地下,隻見寒光一閃,一把小巧的手術刀,準确地,從刀尖到刀把,一下子插進了那黑大個的咽喉,一股鮮血噴出來,直濺到王一民的臉上。
王一民就勢一腳,踩到刀把頭上,噗的一聲,刀子連根都進去了。
黑大個渾身一陣痙攣,眼一翻,腿一蹬,徹底完蛋了。
和這邊秀蓮動手的同時,那邊謝大嫂竟也跑進廚房,抓起切菜刀,返回身跨進裡屋門,一掄菜刀,就向被謝萬春和李漢超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