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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眼睛說:“都不要哭了,聽我正式提個建議。

    ” 關靜娴和小吳還在哭。

     景秀蓮又鄭重地重複了自己的話,那一雙姐妹才把哭泣變成了抽泣。

    劉勃則是睜着圓眼珠子看着景秀蓮。

     景秀蓮又停了一下才說道:“我建議我們幾個共青團員,開個臨時會議。

    方才劉勃同志提到審查問題,我覺得他提得對,我們現在就請劉勃同志說說他這些日子的行蹤去向,說清楚了,好安排他的住處,明天也好向省委領導彙報。

    我這建議大家同意不?” 景秀蓮話聲剛住,劉勃馬上點着頭說:“我願意接受同志們的審查。

    ” 小吳也從關靜姻的腿上擡起頭來,淚眼模糊地說:“我也贊成。

    ” 這時大家都看着關靜娴。

    關靜娴擦了擦眼淚,擡起頭,莊重地點點頭。

     “那我就說了。

    ”劉勃晃蕩一下眼珠于說,“我為什麼出走?同志們是清楚的。

    我那天離開靜娴和小吳以後,就要去找李漢超同志,準備向他彙報羅世誠被捕的消息,研究營救措施。

    可是我剛出去不遠,戒嚴開始了。

    我心裡非常着急,怎麼辦呢?” “還怎麼辦呢?回來呗。

    ”小吳眼珠子一白愣,忍不住地說,‘當時我和娴姐都尋思你能回來,娴姐還忍着傷痛站到窗前往外看,可是你……“ “小吳,說那些幹啥!”關靜娴一拉小吳,又轉對劉勃說,“你說下去吧。

    ” 劉勃苦笑了一下說:“我當時确實想回來過。

    我那時候已經很疲勞了,回來往床上一躺,又安全又舒服,該有多好!可是我怎能為圖個人的安逸置同志生死于不顧!我一咬牙,一橫心,決定沖破敵人的警戒,冒着最大的危險去找李漢超同志。

    我仗着熟悉地形,淨鑽小胡同。

    小胡同裡沒有一個人,靜悄悄的,連條狗都看不見。

    當我跑出了褲裆街,剛往頭道街進的時候,迎面閃出兩個拎着匣槍的便衣,看見我就吆喝了一聲‘站住’!我一看不好,扭頭就跑,兩個便衣在後邊就追,一邊追還一邊喊:”站住,不站住要開槍了!“不管他們怎麼喊,我還是猛往前跑。

    ‘叭,叭’他們真開槍了,槍子帶着嘯音擦着我耳邊子飛過去。

    我是從槍子裡鑽出來的,當然不怕他們這兩下子了。

    我仍然鑽小胡同,三繞兩繞就把他們繞迷糊甩沒影了。

    這時候我也是累壞了,我躲進一間快要倒塌的小破房子裡,一邊休息一邊想:我得怎麼辦?還去找李漢超同志?前邊的路顯然很難通過了,再說他也是才從飛行集會的地點退出去,不知道被同志們掩護着退到哪裡去了?我這樣到外亂跑,個人出事倒不要緊,誤了營救同志出險豈不要造成終生遺憾!想來想去,我決定沖出哈爾濱,直接去找湯北遊擊隊隊長夏雲天同志。

    他那裡我去過。

    夏雲天同志是智勇雙全,俠肝義膽,威震三江的英雄。

    隻要我找到他,他一定會立即行動。

    他手下還有無數英雄好漢,像劫牢反獄這樣事,在他們看來易如反掌。

    主意已定,立即行動。

    偏巧這時候戒嚴解除了,我摸到江邊,找了一條往下江去的載貨帆船,就離開了哈爾濱。

     “一路上都很順當,誰知到了蛤螟河子,快要接近遊擊隊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身後又長了尾巴,這是個傻大黑粗的彪形大漢,大概是看我穿着打扮不像鄉下人,又總往遊擊隊方向模,就跟上來了。

    我開始尋思這個傻大個好對付,就走山林鑽樹趟子,滿以為也能甩掉他。

    可這回倒過來了,他對那一帶地形熟悉得就像我熟悉哈爾濱褲裆街一樣。

    有一回我鑽出一片樹趟子,回頭一看,這家夥沒了,心裡一陣輕松,剛要舉步往前走,可倒好,這家夥像座黑塔一樣在我對面站着呢,還對我一呲牙,嘿嘿一樂。

    我一哆嗦,忙一扭頭,鑽進了左邊一片樹林子。

    這家夥一看,既不吆喝我站住,也不使勁攆我,就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

    我心想:他打的是什麼主意?是在戲弄我還是另有壞打算?正在我猜想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面傳來句甕聲甕氣的喊聲:”行了,到站了,你仔細往前邊看看,到了什麼地方!“ “我一聽忙往前走兩步,樹林子斷頭了,我探頭一看,天啊!我被他趕上了絕路!眼前是一條懸崖絕壁,立陡的石崖上隻長着幾棵小松樹,下邊就是望不見底的深淵,真是到了插翅難逃的鬼門關。

    我這時一狠心,打定了以身殉難的主意,至少要想法和他同歸于盡……傻大個靠近我了,手裡拎着匣槍,滿臉是勝利的微笑。

    我高舉起兩隻手,裝成任他擒拿的意思。

    他大咧咧地站到我面前,伸手摸我的兜,搜我的腰。

    正當他掐住我的錢包往出拽的時候,我猛一哈腰,兩手一用力,抱住他粗大的腰身,用盡平生之力往懸崖下一掄……這家夥萬萬沒想到我有這一手,隻聽‘媽呀’一聲慘叫,這個龐然大物就被我掄下了萬丈深淵!和這同時,我也站立不穩,大頭朝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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