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百分之二十到五十,又舉辦了一千萬元以下的小額放款,使許許多多的小廠商得到了周轉資金。
總之一句話,工商界的暫時困難,市裡早給解決了,徐義德的困難當然也解決了。
你說的對,資本家見了鈔票,積極性就來了。
少數人消極,隻是暫時現象,徐義德慢慢會積極起來的。
”
“工人方面也好辦,階級覺悟大大提高了,生産的熱情很高。
尊重資本家三權,最初有些工人想不通,給他們反複說明,根據中央指示現在要利用、限制、改造民族資産階級分子,消滅資産階級的五毒。
資本家洗清五毒,改過自新,我們就要團結他們搞好生産。
徐義德不要三權,搞升工辦法草案,企圖分化工會和工人,就是掼紗帽,不能上他的當。
工人想想也對,心裡的疙瘩就解開了。
楊部長,我這個說法對啵?”
“你說的對,做的也對。
黨的政策現在要消滅的是資産階級的五毒,不是民族資産階級。
民族資産階級将來是要消滅的。
那辰光,階級消滅,個人存在。
但民族資産階級分子是不甘心的。
徐義德和我們鬥升工辦法草案,不僅僅是分化工會和工人,而且想搞垮企業,帶動其它行業‘将’政府的‘軍’,這是一個毒辣的陰謀。
你們沒有上他的當,他又拿到勞動局去,也碰了釘子,揭露了他的陰謀,批評了他,從此他不好再提了。
”
“最難搞的是韓工程師和郭鵬,特别是韓工程師,他堅決不願再和徐義德往來,生産計劃沒法做。
工會給他談了,要他訂,你猜怎麼樣?他訂是訂了,一清早,徐義德和梅佐賢還沒來上班,把生産計劃壓在梅佐賢的玻璃闆下,給你來個不照面。
徐義德、梅佐賢找他,他也不去。
徐義德他們正好順水推舟,樂得不訂生産計劃,把責任推到韓工程師身上。
這兩天,連梅佐賢也鬧着不肯當代理人了。
我想不通他為啥要這樣,一定是掉花槍。
”
楊健贊賞地點點頭,說:
“徐義德把所有的困難都推到你面前來了,冷眼看你能不能克服這些困難,想和你較量較量。
”
“多大的困難也吓不倒我,我有組織。
”
“對,區委解決不了,有市委,上面還有黨中央哩。
你打算哪能解決這些困難呢?”
“打算?”她爽快地說道,“打算倒是有一個,不曉得行不行。
我想最近召集資方代理人的高級職員開個座談會,談談心,聽聽大家的意見,打通打通思想。
再給韓工程師個别談談,這方面談妥了,問題就好辦了。
工人那方面,和老趙下車間摸摸情況,估計沒有大問題,有,也好談通。
各方面都談好,最後給徐義德談,他不好再推三推四,有啥困難,工會協助他解決。
資金不夠,工會可以給他向人民銀行說說,貸點款。
那辰光,他再也沒啥好推了,準備好了,就開個勞資協商會議,訂好生産計劃,大家一齊幹。
”
“這個辦法妙呀!”
“不,”餘靜有點兒不好意思,低着頭說,“你說,行嗎?
希望你指點指點。
”
“我沒啥指示,你了解具體情況,研究黨的方針政策很仔細,又肯開動腦筋,掌握的很好,就這麼辦吧。
”他很高興聽到她的精辟的意見。
她處理事體比過去老練周密的多了,而且有辦法。
他興奮地加了一句,“以後我要到廠裡來,學習學習你們的經驗。
”
“我們有啥經驗好學,你别笑話人。
”
“剛才的辦法就是很好的經驗:廠裡問題主要是徐義德态度消極,表面上卻把責任推到别人身上。
市裡把工商界總的問題解決了,你在廠裡又把徐義德的問題解決了,先團結絕大多數的職工,打通資方代理人和高級職員的思想,再把徐義德提出的困難一一解決,使他沒有任何借口,隻好和大家一同搞好生産。
這不是很好的經驗嗎?”
“要說是經驗,那是向你學來的。
”
他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問:
“我啥辰光告訴你這個經驗?”
“真的,”她也站了起來,說,“‘五反’的辰光,你不是說過,要先形成‘五反’統一戰線,孤立徐義德,他才會坦白嗎?”
他想起當時在滬江紗廠開會的情景,暗暗地笑了,但他還是說:
“你發展了,所有權是你的。
”
她搖搖頭,但也不和他争下去,隻是說:
“‘五反’以後,你為啥不到我們廠裡來了?有空,希望你常到我們廠裡來幫助工作,好繼續向你學習。
’
“最近區裡忙,空一點,一定來。
”說到這兒,他想起了一件事,說,“剛才我們開會讨論在私營廠進行民主改革工作,要成立訓練班,調各廠的人來學習。
你們廠裡要派兩個人來學習,然後回去準備民改。
”
“等我回去給老趙他們商量一下,再把名單送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