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錠能力,就不能執行郝建秀工作法嗎?”
“這個,當然不能這麼說。
”秦媽媽沒有把握,但這确實是一些工人的反映,她吞吞吐吐地說,“不過,也不能說沒有一點困難。
”
“執行郝建秀工作法隻能看六百錠子,多一兩百錠子就不行了嗎?這麼說,郝建秀一輩子隻能看六百錠啦。
”“不,”張小玲說,“我聽她們講郝建秀看八百多錠子哩!”
“這怎麼解釋呢?”
秦媽媽給餘靜問得一時答不上來。
她愣了一會,才說:
“當然不能這麼說。
不過,郝建秀也許不是一下子擴大這麼多錠子的。
”
郭鵬點頭贊成:
“對,看錠能力慢慢擴大,猛一下擴大多了,必然要出毛病。
”
“是不是所有擴大看錠的生活都難做呢?”餘靜又提出了問題。
“可以這麼說。
”秦媽媽不假思索地馬上回答。
“是不是也可以不這麼說呢?”
秦媽媽叫餘靜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想了想,反問道:
“怎麼說呢?”
“應該這麼說:提高看錠能力,大部分工人生活難做,小部分工人生活并不難做。
”
餘靜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引起韓工程師的注意。
他慚愧自己分析問題還不如一個擋車工人出身的餘靜。
他用欽佩和驚異的眼光看着餘靜。
他自以為下了車間,把問題摸清楚了,才提出建議書,現在發現有些問題值得重新研究了。
他十分重視“小部分工人生活并不難做”這句話,緊接着問:
“啥人?”
“湯阿英出了多少白花?秦媽媽,你說給大家聽聽。
”
“這兩天她出的白花不多,六七兩上下。
”
“啊!”韓工程師張大了嘴,說,“這麼少?”
“可不是麼!”張小玲說,“斷頭也比别人少。
”
“湯阿英原來看多少錠子?”餘靜問秦媽媽。
”
“六百。
”
“現在呢?”
“七百五十。
”
“她執行郝建秀工作法嗎?”
“沒聽說不執行。
”
餘靜站了起來,眼光敏銳地看了大家一眼,說道:
“問題就在這裡了。
為啥有的工人看錠子能力提高了,白花出的仍然不多,産量質量都很好;另外一些工人提高了看錠能力,白花就出的多,這是啥原因?生活難做的關鍵在哪裡?用啥方法解決?不能籠籠統統地怪在提高看錠能力上。
現在的問題不是減少看錠數量,要盡一切的努力,鞏固看錠能力,穩定生産,增加生産。
梅廠長,你的意見怎麼樣?”
“我完全贊成你的意見。
我也覺得問題不是那麼簡單,可是我究竟沒有在車間工作過,了解得沒有你那麼透徹,分析的沒有你那樣清楚。
給你一說,把問題完全指出來了。
廠方和工會的意見完完全全一緻。
不曉得韓工程師有啥意見。
”
餘靜提的問題實際上把韓雲程所羅列的理由全推翻了。
韓雲程本來有點不服,覺得他這份建議書算是白寫了,面子有點抹不過去,一想到自己掌握的材料不全面,看法也就不全面,結論當然缺乏說服力。
他的臉有點發紅,慚愧地說:
“餘靜同志看問題比我全面,我同意她的意見。
”“我也同意餘靜同志的意見,”秦媽媽大聲說道,“我雖說在車間裡,比别人了解的多一些,可是沒有深入研究,差點把問題看錯了。
生活難做,确實很複雜。
餘靜同志,問題叫你找到了,那就快點解決吧。
”
“發現問題,到解決問題,還有一個過程。
”餘靜轉過去對韓雲程說,“你的建議書很好,引起這一次讨論,對我們大家都有幫助。
現在還是請你負責研究,提出解決的辦法。
有啥困難,我們支持你。
梅廠長,你說,好啵?”
“我完全贊成!”梅佐賢舉起手來。
韓工程師意氣風發,興緻勃勃地站了起來,愉快地說:
“有了你們的支持,我一定努力去完成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