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酒喝不上了。
”
“不能再考慮嗎?”
“辦事總有個先來後到,要不是别人先提,老實說,憑馮永祥這三個字恒麗不會不考慮的。
”
“永祥兄說的對,辦事總有個先來後到。
”徐義德說完了,看着江菊霞。
“先來後到是一回事,馮永祥這三個字又是一回事,阿永答應親自出馬,一定是有辦法的。
這杯喜酒一定得請你喝!”
“哎喲喲,天呀,喜酒還有強迫喝的?”馮永祥一聽到酒字啥都忘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誰叫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
”潘宏福湊趣地說。
“步老的企業大,有事在工商界又兜的轉,恒麗和步老企業合并合營,保險上算,不會吃虧。
你再去和恒麗談談,他們有啥條件,可以提出來商量商量。
隻要你再親自去一趟,一定馬到成功!”
“這個,”馮永祥給江菊霞捧得渾身癢酥酥的,恒麗正是因為步老企業大,怕他吃掉,不好再開口,她把他一捧,卻又不能當面拒絕。
他的腦袋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停了停,說,“人家要門當戶對,我馮永祥也不便強人所難。
這是終身大事,以後人家抱怨我這個媒人,那可吃不消啊!”
“你有意誇大困難,擡高身價,在你大姐面前賣關子,可過不去呀!”
“小弟豈敢……”
馮永祥給江菊霞逼得沒有退路,他端着茶杯微笑出神,那神情仿佛真的是賣關子,可是他嘴上又不承認,叫大家捉摸不定,隻有馬慕韓一人看出他的苦衷。
馬慕韓說:
“阿永的話,也有他的道理。
小廠資本家确實有點擔心,廠子小,生産差,負債多,爛包袱沒有前途,生怕給人家吃掉,又怕合并後自己沒有地位,會造成一間草房,六個煙囪,八個經理,十個廠長,難以擺平。
因此小廠希望小并小,強調門當戶對。
越是企業大,他們越怕,敬而遠之,避之唯恐不及,怎麼肯和步老大企業合并合營的呢?不要說提遲了,就是早提,我看也沒有希望。
恒麗說晚了一步,那不過是給阿永的面子上好看,現在再要阿永去說,我怕阿永下不了台!”
“慕韓兄這個分析正确,小廠爛廠給大廠吃掉,自己沒有地位。
大廠對這些小廠爛廠也沒有興趣。
要并入,誰不願意挑好的廠?恒麗并到步老企業裡,怕一個車間也頂不上,當然沒有地位,自然願意小并小。
現在最難纏的是這些小廠,人家要的他們不願意,他們願意的,又沒有人要。
我看幹脆把小廠爛廠停掉,把這些廠的全部人員在整個行業範圍内按比例分配。
”潘宏福接上說。
“按比例分配?”馬慕韓愣了一下。
他測出潘信誠的心事,這次同業申請合營,唯一的顧慮是那些小廠爛廠,如果分配到通達名下,盡是些爛廠包袱,潘家要吃虧的。
潘信誠先下手為強,挑好的廠并入,不但通達有好處,也堵住要并入的小廠爛廠。
可是小廠爛廠總要找一條出路,他便叫潘宏福提出這個建議來,想把這些小廠爛廠也分一些給已經合營的興盛這些廠家。
馬慕韓不吃這個虧。
誰叫潘家不是提出合營呢?馬慕韓搖搖頭,說,“在整個行業範圍内分配不大可能,那些早已合營的廠,生産計劃已經訂了,機器設備和廠房設備的潛力也大量發揮,現在要分配一些小廠爛廠給他們,于生産不利。
要分配的話,隻有在還沒有合營的廠家範圍内考慮。
政府提出裁并改合問題是指那些沒有合營的廠家。
阿永,你說,是啵?”
馮永祥正在為恒麗的事苦惱,幸虧馬慕韓一番話把他從尴尬的處境裡挽救了出來。
小廠爛廠和誰合并,他都沒有不同的意見,反正不會合并到馮永祥的名下。
把話題轉到小廠爛廠,他更不必擔心恒麗的事了。
他點了點頭,很快地接上去說:
“政府提出合營要和經濟改組問題結合考慮,裁并改合主要确是指那些沒有合營的廠家。
這個問題十分重要,關系終身大事,要仔細研究。
大廠自然看不上小廠爛廠,小廠爛廠可舍不得自己這份爛攤子,也是一輩子苦心經營的。
分配不行的話,那隻好自由戀愛了。
”
“自由戀愛不行,總得有個章程。
”潘宏福心中默算,剩下二十三個廠,隻有潘家和史家系統是大企業,不規定一下,一定都往史家和潘家推,爸爸一定不會答應的。
今天要争出個眉目來。
他見馮永祥幫馬慕韓,他便拉江菊霞,說,“哪家願意單獨接受這些小廠爛廠?我看除了在全業範圍了按比例分配以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江大姐,你說,是啵?”
江菊霞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