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部長送他們到門口,握着餘靜的手說:
“對資本主義工商業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的任務完成了,以後,黨一定還會有新的任務提出來的。
”
“你放心好了,楊部長,我接受黨分配給我的任何新任務!”餘靜說,“以後分配工作,我再也不講價錢了。
”
“組織上決定以前,允許幹部提出意見,這是你的權利,為啥要放棄呢?”楊部長笑着說,“自然,講價錢是不對的,黨員不服從組織決定是不許可的。
”
他們擠上公共汽車趕到滬江紗廠,徐義德和趙得寶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餘靜到了廠裡,首先改選了中共滬江紗廠委員會,除了原有的委員以外,嚴志發、秦媽媽和湯阿英參加了黨委會,餘靜擔任書記,趙得寶擔任專職副書記。
趙得寶主要在黨委會工作。
廠裡工會也改選了主席,由秦媽媽擔任,從車間調到工會,脫産搞工會工作。
湯阿英被選為工會副主席,做秦媽媽的助手。
但湯阿英暫時還要兼顧一下車間的工作。
接着滬江紗廠合營工作籌備委員會也成立了,徐義德是主任委員,副主任委員是餘靜。
籌委會下面設立兩個組:秘書組和清估組。
清估組的正副組長是梅佐賢和湯阿英。
餘靜從黨委會辦公室搬到廠長辦公室辦公,她的桌子正好和梅佐賢的桌子面對面。
嚴志發在行政工作上暫時沒有名義,他在餘靜桌子右面放了一張小桌子,做餘靜的助手。
徐義德最近特别積極,每天上午都要到廠來辦半天公。
他在廠長辦公室裡熱情地對餘靜說:
“你擔任我們廠裡的公方代表再理想也不過了。
老實說,你沒來以前,我擔心我們廠裡的公方代表,要是來個不懂業務的,我們要接受公方領導,公方代表又不懂,許多事體就不容易談,我們私方就有些為難了。
我早就想:如果像你這樣的人來當公方代表,那就好辦了。
公方代表要紡管局委派,我也不好亂提意見。
在廠門口聽說你就是公方代表,我高興的不得了,紡管局的首長真有眼光,果然派你來了。
”
“徐總經理對我過分誇獎了。
我能力不強,經驗不足,組織決定了,我隻好服從,我對廠裡的情況倒是比較熟悉,有事體商量起來,确實方便些。
”餘靜望望徐義德和梅佐賢說,“今後你們有啥意見,希望随時提出來。
”
“你太客氣了,餘代表,”梅佐賢從沙發上站起來,微微欠了欠身子,說,“你是我們的老領導,老上級,滬江紗廠有了你這樣好領導,保險公私合營工作一定很出色!”
“合營工作做的好不好,主要看黨的政策貫徹執行的怎麼樣,單是我一個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要靠黨委,工會和大家的力量。
這次棉紡織企業申請公私合營,徐總經理積極參加,我聽到十分高興。
”
“你怎麼曉得的?”徐義德臉上露出驚異的神情。
“我在紡管局聽說的。
這次合營,許多問題都是你們自己提出,自己讨論,自己拟訂方案,貫徹了民主讨論,充分協商的精神。
”
“主要還是市委的領導好。
我們學習了陳副總理的講話,根據紡管局指示的裁并規格,經過反複協商,拟出了一個企業裁并方案。
最初報上去,老實說,誰也沒有把握。
過了兩天,局裡批了下來,完全同意我們的方案:通達等三大企業,在原企業總管理處下進行合營;生産條件比較适合單獨生産經營的單獨合營,有我們滬江等四家廠;合并合營的共同有兩類六家:原來和通達有關系的兩個廠并股不并廠,歸到通達系統進行合營,那些廠房簡陋,設備陳舊,技術力量不足的小廠,和鄰近條件好的大廠進行并股并廠合營,除了并人并任務以外,機器設備,分别情況,有的利用,有的擱置。
經過合并改組,原有的十三個企業單位,并成七個;二十三個廠并成九個。
這麼一來,既有利于生産,也有利于進一步進行社會主義改造,實在太好了。
”
“由你們讨論提出方案,要比紡管局提出的好。
你們最初為啥不肯提,反而要紡管局提呢?”
“餘代表,你不了解。
”徐義德把聲音放低,說,“當初有人企圖通過合營趁機會撈一把,很多人積極活動找對象,大魚想吃小魚,小魚要吃蝦。
不瞞你說,還有人想吃掉滬江哩!”
“那一定是一條大魚。
”餘靜笑着說。
“可不是一條大魚麼,就是鼎鼎大名的潘信誠,通達紡織公司的總經理。
這位總經理平常不大吭氣,好像與世無争,關于企業利益的事,他都躲在後面,從來不出頭,一接觸到他自己利益的事體,就伸出頭來了。
他是工商界的巨頭,棉紡業的元老,市委又很重視他的意見。
他要滬江和通達合并,我不同意。
大家這麼争來争去不是個辦法。
我們解決不了,隻好請政府出來說話了。
紡管局隻提出裁并改合的規格,要我們讨論提出方案。
有了規格,事體好辦了,潘信誠就不提吃掉滬江的事了。
”
“凡事有了原則,就好辦了。
”
“你這話再對也沒了。
餘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