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直接說出自己的意見。
“我們根據黨的原則辦事,量才使用,哪個當正職,哪個當副職,大家讨論,領導批準,一定不會安排錯的,能力技術重要,政治更重要。
沒有政治,沒有路線政策,單有技術也不行啊!”
“我贊成湯阿英的意見,道理很清楚,誰都明白。
梅廠長有啥意見,爽爽快快掏出來,講話不要繞彎子,叫人摸不着頭腦。
”秦媽媽說完了,盯着梅佐賢望。
梅佐賢臉上顯得十分尴尬,他眉頭一動,嘻着嘴,說:
“還是聽徐總經理和餘代表的意見好。
嗨嗨!”
徐義德不滿地望了梅佐賢一眼:覺得在重要關頭梅佐賢不敢正面直接提出意見,反而往他身上推,未免太滑頭了。
繼而一想:梅佐賢是資方代理人,不正面直接表示态度也好,說了,餘靜以為是他授意的。
他迅速地把問題推給餘靜:
“還是請餘代表提吧,我們完全服從公方領導。
”
餘靜聽了大家的意見,特别是湯阿英那句話:根據黨的原則辦事,給了她很大的啟發,梅佐賢的話,使她對徐義德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徐義德不僅在區裡是工商界的頭面人物,就是在市裡,也是有名的人物。
梅佐賢雖然是徐義德的人,可是有一定能力,在管理生産上,她不如梅佐賢。
組織上決定她到滬江來擔任公方代表,她感到有些吃不消。
她擔任正職更不恰當。
她對徐義德說:
“公方領導是一回事,協商人事安排又是一回事。
希望你不要客氣。
把你初步考慮說出來,我當然會提意見的。
”
“提吧!”趙得寶剛才有點替餘靜擔心,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個局面。
徐義德和梅佐賢非常狡猾,分明有意見,可是不肯說,逼餘靜表态。
餘靜很老練,不慌不忙地催徐義德,使他放了心。
他說,“有意見提出來好了,客氣啥?”
徐義德摸不清餘靜的意圖,想到别的廠也是私方先提,不好再推了。
他試探地說:
“合營後,經理這一級要不要保留呢?滬江雖說不是大企業,可是麻雀雖小,五髒齊全,向來有總管理處的。
如果保留吧,也有它的好處。
餘代表,你看呢?”
“保留好了。
”
徐義德見餘靜回答的果斷,肯定,他心上一塊石頭落下來了,總經理的位置大概沒有問題。
他進一步對餘靜說:
“要是保留總管理處的話,我想正廠長應該是餘代表,佐賢做你的助手,擔任副廠長;同時你最好能夠兼任總經理才好。
”
“你自己呢?”湯阿英看徐義德虛情假意,有意問他。
“我挂個董事名義就差不多了。
”
“你做挂名董事?”秦媽媽不信任地歪着頭看徐義德。
“大概問題不大。
”徐義德輕松地笑着說,“我做個董事還不行嗎?”
“行,當然行,就是太委屈你了,你說,我們會同意嗎?”
嚴志發說,“還是直截了當把你的意見說出來好!”
徐義德身上感到一種壓力,餘靜那銳利的眼光仿佛看到他的靈魂深處。
他不能再繞彎子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說:
“那我當個副總經理也可以。
”
“這也委屈了你。
”餘靜說,“你仍然是總經理,梅佐賢可以擔任廠長,這幾年來,裘學良一直生病,不能工作,梅佐賢實際上做了廠長的工作。
裘學良保留原薪,給他一個顧問的名義,照顧他的生活。
等他病好了,再參加适當工作。
”“你想的太周到了。
”徐義德喜出望外,焦急地問:“你呢,擔任副廠長未免太委屈了你?”
“我經驗不多,能力有限,除了副廠長的工作以外,我還要管廠黨委的工作哩。
”
“韓雲程,郭鵬和勇複基他們原職原薪不動,好啵?”
“贊成你的意見。
”餘靜對徐義德說。
“嚴同志也要安排一個職位。
”徐義德說。
“可以安排。
”
“做啥工作好呢?”徐義德向嚴志發打量一番。
“他念過初中,有些文化,做過工,對紗廠又熟悉,在廠長辦公室做個秘書倒不錯。
”
“那太理想了,我完全贊成。
梅廠長大概也不會反對。
”徐義德望了梅佐賢一下。
他點頭同意。
徐義德說:“快點把今天協商的人事安排方案寫好,和清資定股方案一同送到紡管局去批,梅廠長。
”
梅佐賢聽到“梅廠長”三個字和過去有了不同的感受。
他做夢也沒想到是餘靜而不是徐義德提他擔任廠長,這簡直是喜從天降。
他感激地望着餘靜,發癡一般的竟說不出話來。
徐義德大聲催他,他像地蘇醒過來一般的說:
“我馬上去辦,我馬上去辦。
”